到去年,阳虎更进步,他权倾鲁国,逼迫国君、三桓,以及曲阜国人们在亳社盟誓,又在五父之衢(qu)诅咒,正式执掌鲁国国政。
既然阳虎以鲁相自居,那历次会盟、战争等事项,便也抢着去做,要为自己在国内国外谋取威望。
秋天时候,齐侯和郑伯在卫国会盟,向周边邻国广发号令,邀请他们前去盟誓,尊齐侯为新霸主,共同反对晋国。
但鲁国向与齐国敌对,双方两百年里打几十场仗,所以对这位强邻十分警惕,宁愿与晋国友好。阳虎去年还带兵响应晋国号召,攻击背盟郑国,所以与三桓合计,自然拒绝这份邀请。
所以,齐侯这场盟会,郑、卫、北燕、莒、邾等诸侯皆服,派人捧场,唯独鲁国、宋国未至。齐侯勃然大怒,在卫国屈服后,便决定先发兵强迫位于齐国侧后方鲁国屈服,再西进与晋争霸。
若是子贡在此,定然会发觉此人外貌,和他夫子孔丘颇有些相似;而若是赵无恤在此,则会觉得,此人目光和气质又与赵鞅有些吻合,都像头蛰伏猛虎!
他周围那些同样身穿甲胄卿大夫,大多数人持反对态度,但在虎士通抢白下,就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似乎对他十分畏惧。
“闲话少说,吾等这就领兵前去,突袭齐军阵营,他们昨日方至,此时必然营盘不固,阵脚未稳,可以鼓而下!”
这位颇似全军统帅虎士转身,却没有站到鼓车中央,持鼓槌旗帜,反倒坐在御者位置上。
原来,他仅仅是此车御者!
于是,上卿国夏伐鲁,至阳关,这才有今天阳虎率军御敌,想乘着冬至日前夜袭击齐军计划。
阳虎看着徐徐而行鲁军,心中想道:“齐侯不派陈乞领军,而是派个初次上阵国夏,吾等又多几分胜算!”
鲁军偃旗息鼓,出阳关后分兵两路,在夜幕掩盖下悄然北行。
阳虎善用兵,他先派部分人作为前拒,而大军则尾随其后。西面路自然是阳虎和季孙斯,而东面路,则是孟孙氏家兵。
对阳虎这次夜袭,孟孙
虎士拿起八辔(pei),斜眼望着车下位卿士打扮中年人说道:“大司徒,还不上来?”
被称作大司徒中年卿士嘴角微微抽搐,双拳紧握,心里百个不想去,却只能强压住心中不满,在侍从摆放矮几后乖顺地蹬车,站在鼓架之前——理论上,他才是此战指挥官。
中年卿士位置更尊贵,那驾车虎士本应只是他随从,但任谁都能看得出,这驾马车早已头重脚轻,尊卑倒置!
那卿士正是鲁国上卿,“三桓”之首季孙斯,而驾车虎士,正是季孙氏家宰,以陪臣而执国命阳虎!
三年前,也就是鲁侯宋(鲁定公)五年,季孙氏老家主季平子去世。拥有实权,又有野心家臣阳虎便乘机作乱,发兵囚禁季孙斯,逼迫他歃血为盟,同意让阳虎执掌家政才得以获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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