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心中世子之位已定,但无恤终究是庶子,其母卑微,接下来,就需要些鬼神巫祝之言作为推动舆情手段。
这点不难,因为庶君子这年里所作作为,已经称得上神乎其神。董安于和范鞅这些聪明人,或许能猜到是机巧手段,但般民众可不知道,早就胡乱猜测开。
对于前些日子成乡传出那声巨响,颇多人认为,是赵氏子引下鬼神之力,制造霹雳惊雷,吓得范伯不敢与赵氏敌对,只能和解!
赵鞅、董安于要做,只是往这火热谣言里加把火。
于是董安于思索片刻后,开始解梦:“熊与罴,范、中行之先祖与纹饰也。主君昏厥数日内,范、中行二子发难,冒充盗寇攻击成乡,却被庶君子无恤轻易击退。而所谓玄王,指是殷商先祖契,君子无恤又与乐氏淑女有婚约,正好应验!”
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思索如何继续编篡下文。
他接着说道:“燕飨后,在处灌满琼浆,种满蟠桃园囿里,与众神走散。就在此时!突然跑出头黑熊,还有头棕罴,人立着便要来挠,身无寸兵,浑身僵硬而不能动作。此时,却听声霹雳炸响,却是天帝在侧,但开弓不是他,而是个弱冠少年,容貌极其熟悉。”
“少年开神弓射之,中,黑熊、棕罴应声皆死。天帝甚喜,又赐两个竹筐函其皮肉,随后牵着头狄犬,指着那少年说道:待汝子成年,孤将以玄王之子姓胄女配之,再以狄犬之国赐之!”
言罢,赵鞅目视董安于、傅叟、尹铎道:“这便是前些时日梦境,最初时有些模糊,但这些天里却日益清晰,方才告知三位大夫,可有解语?”
尹铎沉吟,傅叟迟疑,但在赵鞅说完后,董安于便明白他心意。
赵鞅见董安于顺着自己意思来,便装作恍然大悟,傅叟和尹铎对视眼后,也懂。
董安于则绞尽脑汁继续猜想:“晋阳之北,乃是
所谓梦境,全靠做梦人来讲述,期间若是有故意编造内容,和真正梦混杂在起,谁又分得清楚?
自古以来,解梦者无非是说些问梦人想听事情,在诸侯和卿大夫里,对梦境解释还要掺入政治考量。比如太姒和晋文公梦,就可以被加上些强词夺理政治含义,作为预言卜筮,来蒙蔽无知民众、兵卒。
想当年,郑文公有妾名为燕姞,燕姞为争宠,便声称做个梦,她梦见天帝给她支兰草,并对她说:“乃南燕之祖伯鯈,兰草芬芳,赐汝为子。”燕姞把这个真假只有她知晓梦讲给郑文公听,郑文公便与她同房,其后又给她支兰草作为凭证,生下儿子后取名为“兰”,即后来郑穆公。
这就是利用梦境来更立太子典型手段。
且不论赵鞅梦是真是假,在董安于看来,里面许多场景,是很有象征意义。结合这些天主君召集各小宗和卿大夫纷踏而至,然后为庶君子无恤引荐看,其目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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