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此事就这结吧,老夫已经派人传信给赵孟,要与他和解。”
范吉射有些不甘:“邯郸虽然拒绝父亲好意,但若起战事,恐怕也不会听赵鞅调遣。吾等从朝歌起兵,以半军之众横扫赵氏在太行之外领地,并不困难。而中行伯那边,也能以五阵强兵,击溃赵、韩之卒,则大事可定。只是国君处和知、魏二卿态度难以预料……”
范鞅否决这项军事冒险:“若是那样,吾等首乱者罪名就坐实,不可为也。如今范氏也不稳,南方阴大夫士蔑是赵鞅之党,而你堂兄士皋夷,则是知氏之党,都与大宗生分。”
“但此次阿嘉与赵氏庶子动兵戈,死伤数百人,虽然是以盗寇名义做,但仇怨已经结下,赵氏哪能善罢甘休?”
范鞅却有自信:“吾等与赵氏火拼?休要乱说,明明只是盗寇冒充范氏之兵而已,只要将其剿灭,赵氏还有何话可说?老夫手里,还攒着赵孟盟友乐祁,可以作为补偿和交换……”
击败,但他永不服输,次又次站起,叫范鞅不得不开始重视。
若是自己死,儿子范吉射,盟友中行寅,恐怕不是其对手。
此次肢解赵氏计划,本来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旦赵鞅复苏,甚至什都不需要做,只是堂堂正正地在下宫绕个圈,他范鞅阴谋,就变得有心无力。
此人,越来越难对付,更别说,他还多个好儿子相助。
不过对于那些令人畏惧传言,范鞅却嗤之以鼻。
说罢,晋国上卿身体转向马平川东隅,往东不远,就是晋国与卫国边疆:“何况,东面和南面邻居,已经越来越不安分……”
他下城墙后,让人备好返回新绛车马,对儿子继续教训道:“天下形势,瞬息万变,吾等必须灵活适应,才能让宗族获利。从接到那消息不过几日之内,局面已经不大不相同,赵孟与斗十年,他性情老夫自然知晓,定会同意和解!”
范鞅之所以会如此认为,因为数天前,个消息从南方传来:齐侯与郑伯,在咸地正式会盟,结为盟邦,又共同发兵数万,前往卫国。
他们还向宋、鲁、北燕、曹、邾、小邾、莒、鲜虞等原本隶属于晋诸侯们广发信函,召集他们在卫国相会。其目很明显,齐侯不甘寂寞
“赵氏庶子有鬼神相助,引下天雷退敌?可笑,中行伯竟然信,不如其父中行穆子多矣!”
范吉射也遗憾地说道:“从信上看,就算是天雷,细细想来,其实也就死伤十多人而已,不足为惧。”
范鞅捋着白须,轻蔑地说道:“据阿嘉说,赵氏庶子向喜欢摆弄些机巧奇异之物,水车、磨坊、瓷器。那声惊雷,恐怕是他让工匠设下圈套,用来吓唬人罢。”
虽然,若是赵氏有能以人力发出爆炸巨响手段,也足以让他们心生警惕,但脱离人力不可抵挡鬼神层面后,就不会觉得特别可怕。
或许,这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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