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南国之人思念大保召公对他们治理和恩德,便作诗怀念,希望召公有天能回到他喜爱南国甘棠之下,端坐休憩,以悦其荫。
“美矣,甘棠之思,颇合国人心意也。”
儒雅张孟谈不知何时,已经踱步到赵无恤身侧,朝他行礼致敬。
赵无恤微笑着朝他点头致意,这几天里,张子没少协助他和董安于管理下宫。张孟谈也感觉到,夜激战后,赵无恤气质已经大不样。
两人没有多说话,此时他们只是弱冠之龄,离自己时代尚早,俩人潜藏着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心,等待今日正主到来。
从北门到正殿,足足有半刻路程,途径各个市坊里闾,人潮越汇越多,直至千余人,每家每户都有代表跟过来。
下宫正殿高大堂皇,朱棂赫以舒光,屋檐上对峙两只彩绘玄鸟雕塑。其形态栩栩如生,捧着中央炎日,似乎要鸣而起,飞冲天,钻到真正太阳里去。
不像是要公议样子,国人暗暗议论,猜测庶君子带他们来到这里,究竟是何用意?
就在此时,却听到正殿中传来二十五响清脆金奏。
周代器乐,即所谓“金奏”,是钟、鼓、磬三种青铜乐器合奏。原本,“金奏”规格很高,在西周时只有天子、诸侯可用,大夫和士只能单单用鼓。但到礼乐崩坏,权势下移春秋季世,各卿大夫家里也摆上全套乐器,胆大已经开始玩“八佾(yi)舞于庭”。
还有队手持炎日玄鸟旗帜轻骑士。
“是君子无恤!”
有人认出那位骑着黑马,下身穿绔,上身着田猎纹深衣庶君子。
君子无恤,还有董安于,是这几天里下宫两位主心骨。正因为有“亲民”“仁义”美称赵无恤存在,才能直替代者主君赵鞅,以内紧外松之法,对国人们报以和蔼笑,缓解着下宫气氛。
见他重新出现,国人们才松口气,纷纷上前致意问好。
伴随着钟罄清音,黑衣侍卫们抬着架墨色步
此时此刻,钟和磬以其宏大音量和特有音色,交织成肃穆庄丽声响,加上鼓节奏配合,让国人们产生种聆听天音感觉。
些经常听到下宫乐奏国人老者,便能认出来,这宫、商、角、徵、羽五音美妙配合,只有盲眼乐师高,才能敲奏得出。
而学过诗三百赵无恤则还听出音乐里深意,乐师高正在敲击,是首小雅里《甘棠》。
“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
已经梳理好总发,洗去尘土,遮掩伤痕赵无恤,在马上向国人们还礼,随后大声宣布件事。
“诸位可带昆父兄弟,随前往下宫正殿。”
国人们闻言骇然。
难道,真是主君已经死去,而诸位大夫选定新家主,所以要召集国人宣布?
他们带着忐忑心情,呼朋唤友,跟随赵无恤和黑衣侍卫们,朝正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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