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让本欲解释,最后还是垂下头,言不发,只是双手紧紧扣进地里,捏住把沙土。
范嘉却越想越不甘,最后竟将气撒到豫让身上:“汝失向导职守,致使偏师被人发现,如今竟然还敢来见。来人,将他拖下去斩!范氏家臣中,不留这等素餐之辈!”
范氏那些打扮成盗寇甲士立刻揪住豫让肩膀,就要将他带下去杀害!
豫让此时突然想起,那赵氏君子手下甘愿为他效死情形,和自己现在待遇对比,真是个天上,个地下,心中顿时阵寒冷。
他自觉今日表现已经不错,作为向导,已经越过职责做不少事情。又是出谋划策,又是煽动群盗,让他们得以抵挡赵无恤死士,纵然最后没能抓获赵无恤,但那也是刚巧遇到成乡援兵,非他之罪也。
以两家甲士们先是小心翼翼地近身,去缴那人兵器,这才左右各人挟着,将他带到范嘉和中行黑肱面前。
“范子,他果然你小家臣。”
来者,确从被赵无恤包围在山崖之上,却翱翔而下,逃出生天豫让!
他身上衣物已经被锋利山石,和无处不在草木树枝挂得七零八落,脸上也有不少血淋淋伤痕,看上去颇为狼狈。
“究竟发生何事,汝为何成这般模样,速速将事情说来!”
更何况,他在赵无恤劝降下,宁可冒险跳崖,也不束手归降,就因为“事君不以二心”准则。谁料,千辛万苦从绝壁上攀爬过来,给自己主君报信,他竟然不听解释,还要迁怒杀害自己……
如此昏庸主君,不值得为他而死!
小豫让双手紧紧捏着沙土,随时准备,bao起!只要迷两名范氏甲士眼,他就有把握夺下他们兵器,再次攀岩而走!
对这个不起眼小家臣,范嘉从未重视过,他目光,直定格在卿大夫子弟,比如刘处父等人身上。对这等随处可见,每年都有数十人来投靠穷士,并不太在意。
豫让忍着痛,伏地将方才发生在山阳亭战斗,以及在山道上追逐堵截都说遍。
“现如今狐婴那边群盗已经折损百余人,这会带着人退到半山腰,恐怕时半会无法上山合围,成乡也已经发觉有人将欲夜袭。下臣出言试探过,那乘着戎车,指挥自若人,正是赵氏君子无恤!”
“赵无恤!”范嘉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大怒。
他指着豫让骂道:“汝等皆是废物,如此大好机会,纵然不能生俘,也要将其当场击杀,以五百之众合围,竟然被几十人轻松逃脱,真是无能之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