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张孟谈还在气氛依然热闹燕飨上,和韩虎、赵广德有句没句闲聊着。却被个常在赵无恤身边走动竖人悄悄塞块玉环,正是赵无恤贴身之物,以此为凭证,这位赵氏君子急唤谨慎张孟谈出殿
“那也不能挡道!速速离去,否则……”黑衣侍卫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不管此人是喝醉宾客,还是乱窜竖寺,都极具威胁。按照无恤君子和郑司士嘱咐命令,所有沿途遇到目击者,都要统关押起来,有异动者,甚至可以就地格杀!
那少年却不急不缓,对着黑衣和竖寺身后董安于就是记长拜。
“小子张孟谈,见过晋阳大夫。”
董安于见此子相貌堂堂,谈吐优雅,面对黑衣侍卫已经出鞘半利剑,却丝毫不惧,这种不急不缓性情和他倒是十分相似。
若是平日,董安于定然要停下和他攀谈番,看能不能招揽到下宫做赵氏宾客或家臣。然而今天,他只想尽快赶到偏殿,看看与他亦师徒,亦朋友,亦君臣赵鞅,对这个半路杀出阻拦者,颇为不耐。
名声长君子,不是位雄才大略英主,若是把赵氏交给他,他仅能守成就不错。
然而现在赵氏需要,或许不是扩张和进取,而仅仅是稳定和求活。伯鲁最重要用处,是能利用姻亲关系,维持赵韩同盟,并占据长子继位名义,让邯郸、楼、马首等赵氏小宗暂时臣服。
所以,他才为赵无恤感到可惜。
“惜哉,时也?命也?”
走着走着,下宫偏殿越来越近,就在董安于边就要做出最终决断时候,原本远远看到仪仗,就人影散尽大道上,却突兀地出现个人。
但他还是伸手阻止黑衣侍卫,尽量让自己语气舒缓地说道:“张孟谈?你是张侯、张老之后?”
“正是小子高祖、曾祖,小子窃闻晋阳大夫贤名已久,然未尝得闲暇前往拜谒于前,如今竟能在此遇见,有两句话想要请教董子。”
董安于与张孟谈父亲,身为上军“侯奄”张氏家主也是多年同僚,要是没记错话,应该还在次燕饮上见过这少年,他勉强笑道:“原来是故人之子,然今夜主君还在等着赴宴,有什话,日后再说罢。”
说完,董安于就要招呼众人继续往前。
但张孟谈又哪能任他就这离开?
那是个文雅弱冠少年,穿着月牙白深衣,总发梳理整齐。
他站在登上偏殿必经之路两头带翼石兽边上,侧着身,头微微偏起,手笼在袖中,仿佛在观赏这两头神兽,又仿佛专门在这里等待着什人。
“前方何人,见晋阳大夫仪仗,还不速速让开!”领头黑衣侍卫手放在剑柄上,他是郑龙亲信,专程被派到北门迎接董安于,当此非常时刻,心情十分紧张。
少年闻声后,终于转过身来,只见火燎照映下,他面容俊朗而文质,嘴唇上有淡淡绒毛,眼神温和而睿智。
他对黑衣说道:“乃赵氏燕飨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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