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出门扉后,却看见回廊那边,个熟悉男子身影背对着自己,站在乐灵子面前,在与她说着些什。而乐灵子则像是受极大委屈般,对小拳头捏得紧紧,眼中流露出愤然之
“虽然身处囹圄,但也偶尔会听到关于你传闻,你志向,是做赵氏世子,知之。乐氏虽小,也不曾多多敛财,但也是戴公之后,树大根深,有戎车两百乘,兵甲五千人。吾子无能,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扶持,只要你行事不伤害宋国利益,乐氏之徒,可以任你差遣!”
乐氏之兵可以任差遣!?
赵无恤心中大喜过望,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宋国戴公系公族,有乐、皇两氏。他们在宋地位好比鲁之三桓,郑之七穆,其中单单乐氏,就占宋六卿两个席位。
虽然比不上赵氏势力,可相对于赵无恤现在仅有乡之地,二百之兵来说,强不知多少倍。
谁知,随后乐祁竟然朝他恭敬地拜礼。
听到这里,赵无恤灵机动,吟诵道:“文王拘而演《周易》,钟仪困而作《南音》,《诗》三百篇,大抵先贤发愤之作。这是因为人心中若是有所郁结,不得畅通,便会述往事、思来者。”
乐祁诧异地看着赵无恤,没料到他会如此安慰自己,不过倒也十分有理。
“囚禁乐伯范鞅、中行寅,他们虽然世卿世禄,却并非不朽,身死名灭而已。乐伯与其整日哀叹惋惜,伤害肺腑,不如也学习文王,学学钟仪,述君之所想,或将司城子罕事迹写在简册上面,留下本著述,日后或许可以让自己成为三不朽之‘立言’!”
三不朽,正是被囚禁于此叔孙穆子名言,“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再次立言,虽久不废,此所谓三不朽!”
赵无恤从乐灵子叙述中得知,乐祁病,除顽疾外,还有不适应晋国气候原因。加上被软禁后担心宋国,担心宗族邦国,所以郁郁寡欢而成病。
“灵子,就托付给你!”
得这份大礼,赵无恤连忙以女婿见妇翁之礼对拜。
“乐伯虽然困于此地,但终有日能脱困而出,便如同龙出于渊。”
……
在离开居室后,赵无恤松口气,虽然劝慰乐祁,让他不再那绝望和胡思乱想。但被人相托后,仍然感觉肩膀上担子有点重,他必须尽早想想法子,让乐祁早日归宋才行。
他不懂医术,能想到,只是让乐祁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或许,可以多存留世上些时日。
死而不朽,久病将死之人渴望,不就是这样。
果然,他这番话让乐祁眼前亮,随即笑起来。
“老夫今日见灵子,不亦说乎,又见你这佳婿,更是放心许多。”
“会如你所言,尽力活到获释那天。即便有什不测,以赵孟言而有信性情,无论生或死,你日后定然会称声妇翁,也相当于半子矣,这倒是此番前来晋国,唯件做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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