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听却来兴趣,齐国陈氏,其实也就是后来代齐成功田氏,陈、田在春秋读音相同。
和历史上三分晋国赵魏韩样,陈氏也是从齐国数十个卿大夫氏族中杀出来佼佼者者,甚至还更厉害些。因为陈氏祖先陈公子完,直到齐桓公时才进入齐国,地位非但比不上被天子尊为上卿国、高两氏,下卿管、鲍二族,比起后来度专齐崔氏、庆氏、栾氏等都大为不如。
陈氏从个不知名“工正”,也就是管理百工下大夫,路慢慢积累,完成独自代齐历史使命,其奋斗历程艰难和辗转,堪称奇迹。
这也是赵无恤未来对手,同时也是他可以虚心学习对象。
问之下,子贡便说起陈氏在齐国些举措。
……
在卫国,子贡家族端木氏已经衰落多年,连续数代人没有出过大夫,现如今和普通穷士、国人没有什区别。
但因为他在夫子处学习缘故,内心颇有些高傲,潜意识里认为“肉食者鄙”。
确,这时代许多贵族已经失去对知识垄断,且见识不高。
他们追求多是粟麦满仓,对于盈利认知,也只是从庶民手中夺取更多土地,将山泽林囿划归私人所有,在道路多设壅塞收行人商税而已。加税加赋,从十到五税,再到二半之税,齐国甚至还有三分之二税!
“齐国原来有豆、区、釜、钟四种量器。四升为豆,各自以四进位,直升到釜,十釜就是钟。陈氏豆、区、釜、钟容量,都比公室加大四分之。”
“于是乎,陈氏就用私家大量器借出粮食给国人,而用公家小量器收回,他们领地高唐和东莱木材、鱼盐蛤蜊等海产品运到临淄市上,依然是和原产地样平价而售。君子可知道,陈氏这种与货殖之道全然相反损己利人之举,是为什?”
赵无恤心道,这不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但他当然不能这说,因为他们赵氏也干着同样事情:从赵景子时征服北方晋阳后,就开始规定,晋阳赵氏之田,亩宽百二十步,长二百四十步,比起晋公室、韩、魏、范、中行划定田亩都要大上许多,而且税赋还低,仅仅是诸卿半。
因此,在爰田给士和国人时,就等于多送出去半土地。国人欣然
总而言之,都属于杀鸡取卵短视行为,夫子曾言,“苛政猛于虎”!这些苛政使得庶民罢敝,饿殍相望于道,而民闻公命,如逃寇雠,还逼得商路不通,道路壅塞。
而赵氏君子这种轻徭赋税,旦有所收获,就将利益与国人庶民分摊,并做些扶助孤寡老幼之事。他颁布新政令,在增加人口之余,更是能将溺婴陋习彻底扫除!
他还将堆积无用硬通货粟米,果断地花费出去,买牛买马,打制新农具,这种气魄,实属罕见。
“君子,你这些举措,和齐国陈氏颇有些相似啊……”
子贡去过齐国,故有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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