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最热闹,当属围在烧窑边忙碌那些鲁国陶工,子贡猜想,方才他所用精美陶盏,就是在这里烧制出来。
但以他想法,若是以此物贩卖给国人,或许能挣些小利。但终归是薄利多销,瞧这些烧窑和人手,每月也仅能供应几次,利益不大。
赵氏君子所说买卖,究竟是什呢?
……
不过,赵无恤也不由得感慨,孔丘已经不同于年轻时候骂季氏“是可忍孰不可忍”愤青。他在齐鲁跌打滚爬二十多年后,已经看透人心,义和利,并非是绝对对立。
谁说他食古不化?谁说他迂腐?这明明也是个现实主义者!
否则,他会寻遍诸夏,拜无数个老师,将他们思想兼容并包?否则,他会半推半就地接受死对头阳虎邀请,作为阳虎之党出仕中都宰?能教出行业各不相同,思想成就也偏差极大孔门弟子们来?
虽然,此人时不时还是会理想主义把,比如在得到放手治理邑机会时,依然是将仁爱和礼乐作为招鲜法宝。
治千室之邑,或许可以靠道德和人格魅力维持,但若执掌千乘大国,不出漏子才怪。
名溺水者,那人感谢他,送头牛,子路便收下。
夫子听说此事后高兴地说:“鲁人必多拯溺者矣!”
子贡恍然大悟。
原来,他赎人自由,以为是自损财物做件好事。然而鲁国这条法律用意,本是为鼓励每个出国人只要有机会,就赎买同胞,事后可以得到等价补偿,不会损失任何东西。
子贡错误,在于自以为“取义弃利”行为,把原本人人都能轻松达到道德标准,超拔到大多数人难以企及高度。
子贡却不知道无恤心中所想,他觉得时机已经到,正要摸出怀中简册,向赵无恤推销夫子理念。
却见赵无恤先起身道:“子贡,可愿意随去新建匠作区观?你日后买卖,可全在那里。”
他只得又缩回手,默默地起身,垂手跟随在赵无恤身后。
出乡寺后,走没多会,只见靠近溪水下游地方,已经建设成个小小匠作区。
此处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有下宫来来少数织工、弓人、轮人等。赵无恤说,自此以后,些简单工具和器物,成乡自己就能造出,不必再去新绛、下宫购买。
今后谁若赎回鲁人,再去领取赎金,就会被认为是不如子贡,是好利而不义。然而鲁国富者少贫者多,没有几个人和子贡样,有足够财力可以保证,损失这笔赎金不至于影响自己生计。
所以夫子才和赵氏君子样,认为“赐失之矣”!
而子路救人,既有义,又能得利,必然会得到众多鲁人效仿。
子贡将此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后,又称赞通赵无恤与夫子不谋而合,真是贤者必有通惠。
赵无恤则心中窃笑不止,托前世漫山遍野国学热,他是听说过这故事,要不然,怎敢那笃定孔子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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