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上内容看,魏姬上次威胁要告赵无恤刁状,似乎已经付诸实践。但和无恤所料样,赵鞅对他泮宫私斗,还被禁足加罚这种事情毫不在意。
他关心只有两件事情,打赢?打得狠不狠?这话问得赵无恤哭笑不得。想来,赵鞅年轻时在泮宫中,也是个寻衅闹事,没有天安分主。
对邯郸稷在泮宫中投靠中行黑肱,暗算赵无恤反骨行为,赵鞅也做出反应。他声称已经申斥过邯郸氏,要邯郸大夫撤销邯郸稷继承资格,改立刚刚出生庶子。
成巫可以肯定,若是没有君子庇护,不说那些对他弑亲之举心怀不满族人,光成何现在拥有势力,就足以把他像捏只蚂蚁般碾碎。
何况,他这成氏宗主位置,还得得到下宫赵卿承认,若是没有君子说项,会不会通过还很难说。
所以,成巫再次恍然大悟。
“做鸡犬走狗,还是要有做鸡犬走狗自觉,每天打鸣报晓,为君子歌颂功德,撕咬那些敢于违命之人,才是吾辈本职。”
顿悟之后,他便跑到乡寺,跪拜稽首,又表次忠心,并汇报赵无恤之前交待下事情。
解成氏四里,还有被堕毁成氏石墙,被搬空仓禀,微微有些不满。
半年前,他还在为君子此举拍手称快,可当这些东西突然变成归他所有后,看着还是十分心疼。
然而成巫这种小心思没过三天,就被现实打得支离破碎,再也不敢存留。
原本成氏宗子,是东乡成何,他得知父亲成翁死去消息后,专程穿戴素衣稿冠,回来奔丧。
也不知道赵氏君子是如何想,专门点避之不及成巫,让他前去接洽,负责停棺丧葬事项。
“好教君子知晓,成叔已经跟随成何,离开乡邑,他身边个竖人,还有另外个族人,正是小人安插暗子。他们之所以为效力,或为亲眷,或为钱帛,小人敢担保,必定能进入东乡之中!”
赵无恤手里捧着封简册正在细看,闻言微微点头,却没怎理会成巫。
因为,比起这简册里内容,往自己两个兄长乡邑安插人手这件事,简直是不值提。
在经过个月休养后,赵广德伤势大好,在新绛赵府呆得不自在,就溜到成乡来。随他而来,还有封信,它来自温地,是赵鞅亲笔信。
赵无恤拆开信匣看,顿时愣住。
成何在去年冬狩时,挨赵无恤鞭子留下伤痕已经脱痂,但配合丧父之恨,表情依然十分恐怖。
他用怨毒目光看着成巫,仿佛知道他就是自己杀父仇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庶孽子!此仇不共戴天,吾必复之!”
因为有乡寺派来兵卒撑腰,成巫故作不知,硬着头皮站在墓地旁,做完整个丧葬程序。
可事后,他却出身冷汗。是因为被成何威胁心虚,二是突然明白,这个家主之位,不仅仅是个荣耀位置,也是君子将他放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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