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驹明面上这样说,暗地里却将那赵氏法令,连同赵无恤这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他才不像仲信般迂腐而好糊弄,而是大智若愚,何况魏驹记得清清楚楚,百多年前,他们魏氏先辈魏颗,也公然做过禁止人殉事情,还留下个典故。
而在屋外,仲信御戎,上士成何正脸阴沉,听族人痛诉这几天在成邑乡发生事情。那成氏族人走天夜,跋涉几十里山路,才匆匆来到东乡,这会正哭得稀里哗啦。
“宗子,你定要为们做主啊。”
听完以后,成何几乎咬碎牙齿,他脸上那条如蜈蚣般狰狞伤疤仍在,下雨天还会隐隐作痛,冬狩时贱庶子打那鞭子也忒狠。而且,贱庶子到成邑,还对自家氏族如此严苛,如今又要釜底抽薪,将成氏肢解!
面相忠厚,年纪才十六七岁魏驹说道:“仲兄不必困扰,且容弟说段齐鲁分封往事。”
仲信气鼓鼓地问道:“这和今天事情有何关系?”
魏驹淡淡笑:“自然是有关系,仲兄且听慢慢道来。听说周文公儿子伯禽受封鲁国时,去三年以后才回来向周公汇报施政情况。周公问他:为何如此迟晚?伯禽说:在鲁国大兴改制,变其风俗,改其礼仪,要等三年才能看到效果,因此迟。”
“而太公望受封于齐国,仅仅五个月就向周公汇报施政情况。周公说:为何如此迅速?太公说:简化齐地仪节,切从其风俗去做,所以很快。等后来太公听说伯禽汇报政情很迟,便叹息说:唉!鲁国后代将要为齐国之臣,为政不简约易行,民众就不会亲近;政令平易近民,民众必然归附。”
“如今,齐国果然强大,成为晋国大敌,而鲁国非得在晋国保护下,才能稍得喘息。”
但成何对此却无可奈何,他乡宰职位是被赵鞅亲手削掉,能有什办法?他只能让这族人稍事休息后,回成邑传话,让家中老阿翁尽量隐忍些时日,再叫弟弟阿季来东乡暂避几天。
惹不起,们还躲得起!
等熬过这年,君子仲信得诸子最佳政绩,便能获得世子之位,到时候定会想办法让那贱庶子乖乖滚离成邑。到那时,他再回成
魏驹将这段齐鲁往事缓缓道来,赵仲信听得连连颔首。
魏驹顿顿,接着说道:“那贱庶子无恤在成邑大兴改制,变更人殉习俗,岂不和鲁侯伯禽样?而仲兄在此入乡随俗,不轻易更制,岂不是和齐太公样?照看来,过上年,仲兄便会同齐压制鲁般,将那贱庶子施政远远抛在后头!”
仲信听对啊,就是这个道理,不由得当场拜谢魏驹指点迷津。
而对于这项下宫颁布法令,他明里尊从,其实却不以为然,竟放任当地氏族继续暗中以隶妾,甚至是小宗亲属殉葬。
仲信现在无比坚信,自己“入乡随俗”“无为而治”下东乡邑,在年之后,定会比那贱庶子成邑强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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