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不过他心中依然有些忐忑,因为近来这位君子无恤传闻有些神奇,又是狩猎获祥瑞,又是出口成章服乐师……
然而,在赵无恤差侍从虞喜前来参加葬礼,赠送帛币,递交拜帖后,三老悬着心总算是放下来。
君子无恤,也不过如此嘛。
他幼子,脸戾气乡司马成季就是这样想。
距离乡寺不过数里成氏,此时确装点着些许素稿,正在操办丧事。成氏倒也没说谎,他们中个支系叔伯正巧在昨日死去,但这丧葬真重要到连迎接新任乡宰、赵氏小君子都要缺席地步?
还真不至于。
比如,在灵堂侧室,乡三老成翁,乡司徒成叔,乡司马成季脸上便没多少悲伤之色。老少三人跪坐在案几旁,无视丧葬不可聚饮礼制,觥筹交错,庆祝今天对君子无恤头场“胜利”。
三老成翁垂垂老矣,他是前代赵氏家主文子时代老臣,虽然最初只是个端溺壶竖人,没有什功勋,但愣是攒资历混成个“比下大夫”。也就是说,虽然身份仍旧是上士,但被赵鞅特许以下大夫之礼待之,死后可以随葬大夫等级鼎簋。
不过毕竟不是真大夫,成翁没获得封地,年老体衰后回成邑,索性将乡宰之职让给年轻有前途大儿子成何,自己做德高望重乡三老,想着再为成氏发挥几年余热就彻底退下来。
“父亲,那君子无恤果然是个黄口孺子,胆小怕事,真不知道他怎敢羞辱兄长,不过等今天就为兄长找回场子!哈哈哈!”
乡司徒成叔有些担忧地说道:“阿翁,可他毕竟是赵氏君子,是主人,们何必为赵氏夺嫡事情,得罪他太过,万不小心把成氏也搭进去……”
乡三老成翁饮口醒酒浆水道:“无妨,看他今天样子,恐怕正如同阿何所说,地位卑贱,根基不稳,不敢和们公然对抗。也罢,既然他服软,们也不必太过为难他,毕竟是赵氏主人,大家都难堪。让他在这凑合年,做个没实权安逸乡宰,年后自然就灰溜溜离开。”
他叹口气道:“也只有这样,君子仲信那边,们才能交待过去啊。”
乡司马成季恨恨地说
如今他召集族人聚集堂,名为参加葬礼,其实只是托词。
因为成何做君子仲信御戎缘故,成翁向把自家划入仲信阵营里,对初来乍到,抢成氏乡宰位置君子无恤自然十分排斥。更何况,君子无恤在前段时间冬狩上还动手抽他大儿子成何。
主人打仆臣,该打。对此,成翁不好说什,但既然无恤到他们地盘上,便借着由头采取不合作态度,让那位年轻小君子吃吃憋,作为报复。
他如此做,虽然冒着得罪无恤风险,但却做足姿态给他们早已投效君子仲信看:您瞧,成氏没反水,还是您人。
刑不上大夫,这是规矩,成翁料想,就算君子无恤再跋扈,也不敢公然把自家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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