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他对赵叔齐今天过度热情仍心存疑虑,但他出那个主意,以无恤思维理解起来,似乎没有太大风险,嗯,至少季嬴也没说过不可以。
赵无恤却忘,他思维惯性,很大程度上仍停留在两千年后现代,可春秋却自有套他并不那熟悉规则。而季嬴哪里料得到,他
赵无恤可不想当叔齐陪衬,在这场竞争世子起跑线上输掉。
别人以为无恤连参与资格都没有,但他却清楚,自己非嬴不可!
为姐姐,为家族,为更好改变这时代!
“多谢阿兄。”
于是他表达感激,却坚决拒绝。
到他般,咦声,便让他御戎将战车停下来,站在车上随意地空手回礼。
他接着用变声期难听嗓音夸张地叫道:“无恤,你不是在厩苑思过,怎会在这里?”
叔齐故意把重音咬在厩苑、思过两个词上,他御戎和车右听之后,斜眼看看无恤,嘴角都露出丝轻蔑笑。
“好教叔兄知道,无恤也要去参加田猎。”
叔齐左右瞧瞧,立刻明白赵无恤处境,于是他笑肉不笑地说道:“确,父亲没说不让你去。不过无恤,似乎你没有调遣战车符节啊,家律严苛,没有符节,就算是伯兄和仲兄,也是无可奈何,要不要乘车呢?你来做车右如何?”
长着副扑克脸“差车”王孙期本来冷眼旁观,现在,却对赵无恤坚持有些微微惊讶和赞许。
叔齐眼珠直转,计不成,又生计,他跳下车来,看似亲密拍拍无恤肩膀,又凑在他耳边,说如此这般。
“无恤,车你是要不到,但这些天常见你在厩苑里驰骋,为何这次田猎不如此出场呢?”
赵无恤疑惑之下,竟然隐隐有些心动,因为赵叔齐建议,让他想起两百年后位“子孙”进行著名军事改革,随即滋生个大胆想法。
人不能被尿憋死,没有战车,他总不能捋着袍服跟在便宜哥哥们后边吃灰土吧。去专程找老爹赵鞅要发车符令?赵无恤现在可不太敢试探那位枭雄耐心。求姐姐季嬴说次情?他却实在丢不起那人。
赵无恤眼观鼻鼻观心,虽然这世记忆不太清晰,但他依然记得,叔齐是个有些小聪明家伙,他和无恤关系并不算好,但今天,却显然热情过头。
按剑持戈,做叔齐车右,这看似是个和善兄长对落魄弟弟善意邀请。
然而,春秋贵族乘车尚左,所以尊者在左,副贰在右,是为车右,地位比在左者卑微。
赵鞅现在还没有选定家族世子,所以理论上,诸子地位是平等,哪怕是个庶子,也拥有自己独立尊严和机会。但旦做叔齐车右,从此赵无恤地位就自动比他矮头,甚至在别人看来,这是向叔齐提前效忠表示。
当然,这些还是来之前,季嬴嘱咐他,要他自己,哪里知道这详细啊,八成傻呵呵地就登车给人当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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