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张向阳抱住
他瘦瘦小小，
肩扛起这个家十几年
母亲。
“谢谢。”
李玉娟炒菜动作不停，哈哈笑，“胡说八道，怎
可能辈子不结婚。”
她炒完菜，伸手问儿子要盘子，这才发现她儿子正用种很认真同时又略显难过神情看着她。
李玉娟慢慢反应过来，脸上笑容慢慢变成疑惑，“为什不结婚？”
“
就是不想结婚，”张向阳压低声，略有些颤抖道，“可以吗？”
李玉娟脸上充满不解，她先关火，手插在腰间低头看眼灶头，抬起脸从张向阳手里抽出盘子，把炒好腊肠蒜苗盛出锅，锅铲在锅沿刮出刺耳响声，她放下菜盘，转头看向她儿子。
自己儿子。
张向阳被她推着，面上带笑，暗藏苦涩，“妈，不是说，年龄还小，而且现在工作这忙，真心思没法花在别事情上，你也不想耽误工作吧？”
李玉娟道：“好好，还不知道嘛，净找借口，你们这辈啊，年轻时候贪玩不想组建家庭，都要等，等到年纪上来，没办法再结婚，这态度就很不端正。”
“再说，早结婚有什不好，你看跟你爸，二十岁就跟你爸结婚，二十岁就有你，有什不好？”
“时代不样……”
孤儿寡母，十四年。
生活有多难，也还是咬咬牙过去，她难，孩子也难，她儿子叫过声苦吗？没有，喊过声怨吗？也没有。
李玉娟道：“你做什决定，妈都是支持你。”
张向阳脸上紧绷神色松，差点就要哭出来。
李玉娟敏锐地察觉到她儿子有心事，他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他是在跟她说心里话，她对他笑笑，模样很轻松，“向阳，妈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把你抚养成才，你能幸福、快乐，所以只要你自己觉得好，你做什决定，妈都是支持你，真。”
“哪不样？算，随你，不逼你，反正现在年纪轻，你再玩两年也等得起，你别拖到六七十就行，”李玉娟想想要笑，道，“六十，你都快四十，七十，你可就五十……”
张向阳跟着李玉娟进屋，听她说着，心情忽然变得沉重。
李玉娟炒着菜，张向阳拿着盘站在她身边，他忽然道：“妈。”
“嗯？”
“如果……”张向阳顿顿，在炒菜散发出香气中喉咙逐渐变得干涩，他折中下，试探道，“如果辈子都不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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