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开车去
“沈轩走时候……”
“嗯。”
周英驰心痛地闭闭眼,她手已经老,很用劲地抓着儿子手,“……不是要替你沈叔叔他们开脱……沈轩这走极端,他们也没想到……”
“不会走极端。”陈洲道。
周英驰心脏猛地跳,她更紧地抓住陈洲手,问他:“你想过走极端?”
周英驰肩膀颤,却是眼泪掉得更凶。
“洲洲,妈妈真不希望你走这条弯路,这条路太难走,真太难……”
陈洲站着,垂在身侧手微微蜷起,良久,他抬起手臂,将瘦小母亲抱入怀中。
周英驰抓着儿子衣袖痛痛快快地哭场。
她想起儿子刚生下来时,那小个,抱在她臂弯里都生怕他掉下去,而现在,他长大,长成个胸膛宽阔男子汉。
周英驰心都要碎。
她低着头,对儿子藏住眼泪。
陈洲站在门口,他看着自己母亲低头。
走吧,没办法解决。
今天场景,不早有预料吗?
饭桌上很安静,期间陈洲放在桌上手机震,周英驰看他拿手机,把手里筷子放下,快速地回信息。
时间很短,可能也就半分钟时间,周英驰却感觉自己从那半分钟里看出不同。
定是那个男孩子。
她想起下午与张向阳面对面说话。
那男孩子长得真好,脸正气,看着就是个心好孩子。
“没有,”陈洲坚决道,“从来没有。”
周英驰心脏还是怦怦乱跳。
“不要走极端,”她低声道,“事情总可以解决。”
陈洲没答话。
无解题,彼此心知肚明,只能暂且粉饰太平,粉饰太平也是太平,所以陈洲说要走时,周英驰没再哭,只说工作不忙就多回家看看。
怀孩子时候,她也憧憬过未来她儿子会长成什样,她幻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他会不会像丈夫样当个医生?他会不会不太喜欢读书,更擅长运动?亦或者他会顽皮捣蛋,搞得她头疼得要死?
想到最后,她摸着肚子,心想,算,不贪心,以后只要他健康、快乐就好。
“洲洲,妈妈担心你,妈妈真好担心你……”
头顶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周英驰平静下来,她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地拉着儿子手,“什时候发现呀,是不是很早就发现?”
陈洲“嗯”声。
陈洲脚步黏在门口,他没走,总想起张向阳,执拗得磕破头也不回头傻气,他不知道后果吗?他不知道他有可能会因为个陌生女孩而搅乱自己平静生活吗?
他都知道。
可他还是要去做。
这就是张向阳。
陈洲走回去,他低声道:“妈,别哭。”
为什是个男孩子呢?
如果他是个女孩,那该有多好。
饭吃完,陈洲收拾洗碗,从厨房出来,他对周英驰道:“妈,先走。”
周英驰叫住他,“真不能改吗?”
“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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