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弥章被气笑,“可你也没高兴啊。”
陈洲本想说他确是没什情绪上起伏,为什非要装呢?在本应最亲近家人面前还要伪装情绪,这岂不是很可悲吗?但谁说有血缘关系就定要亲近呢……陈洲淡淡笑,“只是高兴得不明显。”
蒋弥章切声,他说口干,喝口茶,吐槽道:“大夏天喝什热茶。”
这话,他当着周兰鸣面辈子不敢说,只敢背后说说。
蒋弥章不觉得他这叫阴奉阳违,他这叫懂得变通,讨老人喜欢,就算是他那个铁面无私大法官叶老师,在周兰鸣面前,不也是伏低做小小叶嘛。
“腿上,说是被流弹擦伤,看着很吓人。”
周兰鸣道:“这小姑娘,她这不是要小叶命吗?”
蒋弥章道:“谁说不是呢。”
他见陈洲直默默不言,于是对陈洲也递句话,“陈洲,你知道跟外公说是谁吗?”
陈洲道:“不知道。”
,站定微弯腰,“外公好。”
他礼貌从来无可挑剔,周兰鸣挥挥手,“过来坐,今年夏天不知道怎回事,高温持续那多天,吃点西瓜吧。”
陈洲在蒋弥章对面坐下,保姆给他倒茶,大夏天,茶水仍是热,陈洲搁在边没喝,“不,还是等会儿吃饭吧。”
周兰鸣道:“那就喝口茶,败败火。”
陈洲端起茶碗,浅浅地抿口。
陆陆续续,人就都到齐。
周兰鸣有三个女儿,周英驰排行最小,三个女儿说好似,都生儿子,分别是萧定波、蒋弥章与陈洲,陈洲也是排行最小,萧定波已经快四十岁,儿女双全,蒋弥章结离离结,出走半生仍是光棍条。
花园里确很快热闹起来,陈洲不用去应付,萧家双儿女正是活泼好动年纪,围着周兰鸣嘴甜地叫太爷爷,逗得周兰鸣很高
蒋弥章心想你就不会说问句“谁”啊,脸上笑容满面地说下去,“之前跟你讲过,老师女儿,自己个人跑出去玩,晒得乌漆嘛黑,以为她去夏威夷美黑,结果人跟说是去趟非洲,真是黑得不成样子。”
周兰鸣叹口气,道:“儿女都是债啊。”
蒋弥章笑两声,见陈洲仍是脸无动于衷,心道又自闭。
之后周兰鸣说有点不舒服,保姆领他进去量血压,蒋弥章对陈洲道:“你今天生日,就不能高兴点儿嘛,难得大家聚在起热闹热闹,你装也要装得高兴。”
陈洲道:“没有不高兴。”
周兰鸣随着藤椅轻轻摇晃,这才对蒋弥章道:“你接着说。”
蒋弥章打起精神,继续道:“后来问,她说她去趟非洲,怪不得晒那黑!”
周兰鸣又是大笑声,“小叶肯定要发火。”
蒋弥章嘿嘿笑,“老师脾气,那肯定是要发火,好好个小姑娘跑到非洲,搞得那黑,还受伤,他不发火才怪。”
“哦?哪里受伤?”周兰鸣关心地拧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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