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无法决定事。
可如果因此而放弃,那这生
“你那有主意,比你先干那久,什都想不出来,你干就能想点子,名牌大学毕业大学生,就是跟不样。”
张向阳轻声道,“其实哪里毕业只是决定人生某个阶段起点,大学毕业可能会让你路走得更顺畅点,起步比别人快点,但你还有时间,可以回头重新找个起点,也可以从现在开始努力,袁靖,你还有很多选择……”张向阳苦笑下,“不像,有事根本没得选。”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哽咽声。
张向阳静静等着。
良久,袁靖终于开口,带着孩子似哭腔问他。
他不会好,他想,他辈子就这样。
进小区时,张向阳接到袁靖电话。
“喂,袁靖,你怎出院?医生不是说要再观察两天吗?”张向阳急道。
袁靖没说话。
张向阳隐约听到他那边声音好像很嘈杂。
做个月,袁靖就想跑。
他感觉自己也快成为那巨大机械部分,没日没夜地运作,没有思想也没有感情。
他不想干,厂子说不行,你们签约,然后告诉袁靖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事。
工厂实习不满六个月,就不给发毕业证,技校三年白读。
袁靖想到他那些学费,是他爸从工地脚架上摔死赔偿款。
来生活会更好。”
瘸拐脚步停住。
高铁站人声鼎沸,袁靖站在川流而过人群中,嘴里咬着包子,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
读技校第三年,他进厂。
学校说这叫实习。
“张向阳……”
“未来真会好吗?”
喷泉洒出水雾带着植物香气,轻柔地拂过张向阳脸颊,这地方好昂贵,昂贵到他可能究其生也无法支付得起。
这世界不公平,从出生开始就是,甚至更早些,连基因链条上都写着不平等。
有人生来什都有,有人出生即背负罪责。
“袁靖,你在哪儿呢?”
“……张向阳。”
袁靖声音沙沙,张向阳站住,在喷泉边坐下,“在。”
“挺嫉妒你。”
“……”
已经快花光。
“别闹情绪,”工厂领导很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赶紧回去上班吧,你好好积攒工作经验,未来是你们蓝领世界,到时候工资不知道要比那些大学生高几倍,去吧。”
袁靖咬牙捱过那六个月。
出厂那天,他觉得自己都好像已不再是自己。
那些所有美好,与未来相关词语都已离他而去。
他吊儿郎当,毫不在意地上流水线,穿上灰蓝色工人服。
住在八个人间臭烘烘宿舍里,他每天超过十个小时以上坐在流水线前,做着最简单也最机械活儿。
点名、上工、吃饭、继续上工、吃饭、上夜班、睡觉。
上厕所要打报告,做得慢要挨骂,做坏件要扣钱。
扣钱、扣钱、扣钱,他妈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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