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看向窗外泛蓝
天，这
多天以来，第
次嘴角不再下撇。
到
小区门口，张向阳谢陈洲要下车，陈洲却没停，直接把车开进小区，“哪栋？”
张向阳又给他指路，陈洲路把车开到楼下，停稳车，解安全带，探身把后座包提回来递给张向阳，张向阳接包，道：“陈工，今天真是太麻烦你，开这远路。”
“没什，就这次。”陈洲轻描淡写道。
张向阳听这话，心里觉得很踏实。
“没关系，”陈洲道，“不能辜负你给
戴高帽。”
张向阳觉得陈洲好，是普世意义上好，这种好，只释放给他点点就足够，已经让他心里很暖，太多，他怕承受不起，也怕自己会犯错误。
“陈工，真谢谢您。”
“地址，”陈洲发动车，让车内续上凉意，“您什您，辞职倒客气，以后不是上下级，”他把车开出位置，“就是普通朋友。”
从市中心到郊区要上高速，路上顺段堵段，张向阳坐在车里，听着陈洲车载播放器里放歌，有点想哭。
陈洲静静地看着张向阳，张向阳口气说完，紧张得手指都绞紧，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红晕，以他个性，能说出这样段话很不容易。
张向阳被陈洲沉默地看着，以为对方是觉得他这话不真诚，他很着急道：“说都是真心话，陈工你特别好，真，你人特别好。”
他这样急切剖白，陈洲看他眼神仿佛是微微变。
陈洲是双眼皮，双眼皮窄窄，眼尾才漾开弧度，严肃时候尤其严肃，稍缓和，坚冰化开样，细碎温柔从他眼角偷溜出来，带着点冷意热。
张向阳心中慌，忙解释道：“陈工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是……但对您不是那个意思，您千万别误会。”
他坐在车里，手上攥着包，踌躇着还是没下车。
“你住几楼？”
“9楼……”张向阳连忙道，“有电梯，自己能上去。”
陈洲笑，“没电梯，也不会背你上去。”
张向阳脸色下红，陈洲收敛笑意，又摆出严肃神色，副公事公办模样，“你工作能力很不错，项目上
张向阳很久没交过朋友。
这是他自己问题。
他总防备着，惧怕着，每天忙着自伪装就已经身心俱疲，别人向他释放善意，他更恐惧，害怕他们有好感只是虚假自己，有朝日若他“现原形”，那些人会对他失望。
没有得到，就不必害怕失去。
他知他怯懦，却也实在没办法突破自己心魔。
陈洲敛眸，心想连“您”都用上。
他什都没说就被硬塞几张好人卡，莫名其妙有种还没表白就被狠狠甩感觉，心情还是与先前数次样。
好气，也好笑。
“不至于，”陈洲道，“住哪，送你回去。”
张向阳犹豫下，没再明确拒绝，“住郊区，离这特别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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