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张向阳拿
手机，是快递入柜
消息，微信给他推送个取件码。
张向阳盯着那串数字看
会儿，眼睛又慢慢发酸。
“妈……”
他轻唤声，才发觉自己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张向阳握着手机，脸埋在枕头里，身体禁不住地发抖。
张向阳扶着台盆，张着嘴，嘴里又酸又苦，眼睛盯着不锈钢水龙头，看到自己扭曲脸。
他心想：这梦真是太真实。
张向阳在家里睡天，睡得人事不省，第二天他接到HR电话，HR说话委婉，语气温柔，话里话外暗示他辞职。
“好。”
HR那显然松口气，“好。”后面她又加句，“谢谢。”
电话挂，张向阳才反应过来刚才为什
声音那小。
他忘开免提。
他拿着手机，还是躺着。
良久，他又张张嘴，对着已经黯淡下来屏幕轻声道：“妈，
想你。”
胃忽然开始痉挛，抽疼翻滚。
那个电话。
手机屏幕下亮起来。
来电显示——“妈妈”。
张向阳下意识地划开。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特别小，张向阳盯着屏幕凝神静气才能听着。
两天两夜没有进食身体发出严重抗议，张向阳手脚发颤，胃疼得痉挛，心想这梦怎那长，到底什时候才能醒？
波接波疼，越是疼，就越是想把整个人都埋进床里，张向阳使劲地把额头贴在枕头上，双手死死地攥住枕头。
“操，兄弟们，真是倒大霉，刚去澡堂洗澡碰见李姐！吓得抱着盆就跑！”
“李姐身上喷至少三斤香水，那味儿，好他妈恶心。”
“们学校怎会有那种奇葩……”
张向阳挂电话，额头压在枕头上，心脏砰砰地跳，耳膜里“咚咚咚”地全是心跳声，浑身像是疼，又像是酸，又像是轻飘飘提不起劲，身体都不像是自己。
张向阳闭上眼睛，还是睡。
不知道睡过去多久，手机又响。
手机响，张向阳立刻就醒。
他醒得太快，又自己给自己下个结论——他根本没睡着。
张向阳跑到卫生间，吐。
从早上开始，他就水米未进，身体里唯能量就是医院里打进来那瓶葡萄糖，吐出来就只有水。
胃很快就不疼。
疼痛转移到喉咙、脸颊、眼睛。
每下弯腰，每下干呕，都像是有人在死勒住他脖子，企图让他将自己五脏六腑都排出体内。
“向阳，东西给你寄，小沈刚拿走，咸菜、腊肠、咸鱼、还有桶菜籽油，快递费付，你不用操心。”
李玉娟口气说完，没得到回应，看眼手机，确认自己没打错，“向阳？”
“嗯……”
张向阳握着手机，轻声道：“谢谢妈。”
“你这孩子，总跟自己妈妈还那客气，好，挂电话，不耽误你上班，好好上班，跟同事好好处，听话啊，挂，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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