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铎死,留下座现金库,宋玉章不是什善男信女,想好要狠刮笔,只是这笔对于如今情况来说,不能说是杯水车薪,但也确是解决不问题,更不要说廖天东又拿走半。
这半照理说还是廖天东“应得”,这些人,全都要用钱喂养着,都是些豺狼虎豹,只是有看着凶猛,有表
法币不牢靠,各大银行自然是不乐意多存,可奈何上头新出个法案,强行要求各大银行用黄金兑换法币,银行之中黄金储备量迅速见底,换来堆堆正在急速贬值法币。
这下对银行来说简直堪称双重夹击,但凡要是不想倒闭银行只有条出路——投靠z.府。
这是个相对体面“死法”,把银行交给z.府,盈亏就不管,至少人能摘干净,不落个破产下场。
许多银行已经在生死边缘,偏这个时候宋玉章还不在,柳初这才快马加鞭地跑出来请宋玉章回去主持大局。
宋宅内没有开灯,宋玉章摸着黑同柳传宗谈话。
“很突然事,南城先发作,海洲这里消息灵通,也就应声下跌。”
柳初在车内向宋玉章汇报,他伶俐而仔细地将海洲那混乱情况梳理给宋玉章听,宋玉章和孟庭静坐在块儿,车后空间狭小,宋玉章臀腿都和孟庭静挨在块儿,肉贴肉地互相输送着热气,宋玉章手忽被握住,他扭头看向孟庭静,孟庭静正深深凝视着他。
宋玉章笑笑,很平静道:“这没什,别太担心。”
前排柳初“嗯”声后才发觉宋玉章这话是对孟庭静说。
孟庭静微颔首,抓宋玉章手在唇间轻轻吻。
因为宋玉章人去清溪,柳传宗以金库钥匙被行长带走为理由,拒不履行法案,算是勉强保住银行金库里库存黄金。
但很显然上头是决不允许宋氏银行独善其身,再不交黄金,法案规定将采取大幅度税务处罚,最高处罚足以让任何间银行原地破产。
“那不是处罚,”宋玉章平静道,“那是明抢。”
柳传宗不好回答,只道:“维也纳里金银现钞,您走之后,廖局长擅自拿走半。”
厅内时钟慢走,宋玉章静默良久,道:“知道。”
他毫无顾忌,柳初却是看得有些脸红,想孟庭静可真是够拉得下脸,对他们行长倒贴成这副模样,怪不得行长现在挺宠他呢。
宋玉章回到海洲之后,才发觉情况远比柳初说要严重多。
业阳大捷是个喜讯,大捷之后z.府猛烈地增发轮法币,法币先前就时不时地下跌,这回几乎是有泻千里架势。
老百姓全都慌,窝蜂地往银行取款,不得已海洲各家银行只能临时关闭,银行关,恐慌情绪随之蔓延得愈演愈烈,竟是发而不可收拾。
宋氏银行也已经闭市三天,现在各家银行门口都日夜不分地挤满想要兑钱百姓,其实不用百姓来冲,存有大量法币银行自己已经先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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