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试试探探地凑上来,傅冕已挤进门中,“嘭”声将门关上。
院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傅冕看也不看,疾步往屋内走,屋门是开着,里头没人,眼就能看到底,傅冕走出屋子,将整个不大宅院里里外外都快速地瞧遍。
院子里已经没有活口。
傅冕就近抄起个随从尸体,发觉他是眉心中弹,枪毙命,像是在毫无防备情况下遭暗算。
“群小孩子吵
傅冕嘴角微勾,“借你吉言。”
回宅院路上,傅冕路想着“早生贵子”,觉得很有趣,路上叫司机停车,买盒酸枣糕,想借这盒酸枣糕好好逗逗宋玉章。
海洲确是个好地方,带着宋玉章回到海洲之后,傅冕心思也变得平静许多,也兴许不是因为海洲,只是单纯地因为宋玉章直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车停在宅院门口,傅冕刚下车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门口弥漫着股未褪硝烟味道,台阶上还散落着暗红色炮仗残骸,邻居听到动静出来,便向他告状。
商会中,傅冕正在同人寒暄,海洲对烟草需求量很大,他带来那批货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他现在对生意其实已经没什太大兴趣,只是需要生意来掩饰身份,他自己不能离开海洲,便派批人去叶城拿货。
孟庭静人去南城,他这里也要相对轻松些。
其实待在商会也没什意思,他宁愿回去陪宋玉章,只是成天待在家里还是太反常,不像个行商人士,不过有意思是,今天同他说话人言语中直在谈论宋玉章。
“宋行长要是还在就好,如今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好过,这段日子法币隔段时间便要贬值,真是叫人头疼。”
“而且今年才刚十月呢,上头又要催着买国库券,真是要亲命,今年不知道该怎扛过这关,有时候想想也真没意思,累死累活,年统共也挣不几个钱,这也问你要点儿,那也问你要点儿,回去看,自己手上就剩三瓜俩枣,傅老板,你们烟草生意还好做吗?要不带带吧?”
“今天下午有群小孩子来吵吵嚷嚷,还放堆炮仗,闹死人。”
傅冕脾气很好地笑,“是吗?”
“现在小孩子都很不懂事,被家里人宠坏啦。”
傅冕边笑着应付邻居,边踏上台阶,他心中升出丝不安,闭嘴不再敷衍喋喋不休邻居,手去轻推门,门只推开条缝,他目光便定住。
“什味?”
傅冕笑笑,“现在样样生意都难做。”
那人颇为认同地冷哼声,手指向上指,阴阳怪气道:“还是上头生意最好做啊。”
傅冕温和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两人又交谈会儿,眼看天都快黑,傅冕便提出告辞,“回家陪太太吃饭去。”
那人早听说傅冕成婚,有个体弱不爱出门太太,他笑道:“傅老板很疼自己太太啊,海洲风水好,早生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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