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闭着眼睛动不动,点声都未发出。
不知过多久之后,头顶木板被拉开,光线射入,宋玉章仍是闭着眼睛。
领口被拽住,宋玉章被股大力从暗格中拉出,随后又被抱起扔回床上。
傅冕解他身上麻绳,将他嘴里帕子也摘除,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拍拍宋玉章脸。
已经为他受那大罪过,还要叫人替他送命吗?
宋玉章静静地看着木板缝隙中透出来那丝丝光亮。
小凤仙……小凤仙……
小兵们借枪上刀去撬木板边缘,孟庭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待那木板边缘撬起时,他立即俯身去拉开木板。
宋玉章轻闭上眼睛,眼眶里感到阵温暖湿润。
毯子下是暗黄色木板,孟庭静对于船解可谓是等高手,头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个念头,他立即大声地发号施令,“把这块板子给撬开!”
暗格中闭着眼宋玉章忽然睁开眼睛。
庭静?
是孟庭静声音!
宋玉章心险些从胸膛里跳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下意识地便想挣扎扭动。
个大衣柜罢。
小兵们打开衣柜,虽然览无余地只看到衣服,也将那些衣服统统扔出来,因为这临时疯子长官要求他们将所有能藏人地方都给清空。
孟庭静踏在地板上,胸膛里心脏跳得发紧发痛,如果这艘船上也没有宋玉章,那就说明有三种可能,是带走宋玉章人其实并未走水路,二是他走错方向,三是宋玉章兴许就在前头。
山康水路并不繁华,船只数量不多,他已经由近及远不放过地盘查这是第四艘船,再远,除非那船要比船老大这艘还快。
乒铃乓啷声音不绝于耳,孟庭静走到那大衣柜前,里头已经被拿空,只留下两件绸缎长袍凌乱地铺在衣柜木板上,除非宋玉章是个纸人,否则不可能藏在里头,孟庭静回过身环视房内,他总觉得——他好似闻到宋玉章身上味道。
庭静。
阵漫长沉寂后,上头才慢慢有动静。
“老总,您站稳,没事吧?”这是傅冕声音,客气而恭敬。
“没事,打搅。”这是孟庭静声音,很沙哑难听。
没会儿,脚步匆匆,渐行渐远。
“去,”傅冕声音也响起来,“把那手脚不干净人看好,船上乱,小心他趁乱跑。”
“是。”
宋玉章仰起想要撞击上头动作顿住。
小凤仙。
傅冕手里还抓着小凤仙。
连续不眠不休令他感官都迟钝许多,他现在心中不确定越来越浓。
方才在那间堆满杂草仓库中他也产生过类似错觉。
仿佛宋玉章在那个地方待过。
目光寸寸地扫过房间,孟庭静视线忽然在地上毯子上定住。
那毯子花纹斑斓,质地和大小看上去都不像是会铺在地板上地毯,孟庭静心头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将毯子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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