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静长久地凝视着这幅画,心中轻叹口气,活着,就这漂亮地活着吧。
宋玉章觉醒来,孟庭静已经走,丝绒盒子压在《瓦尔登湖》上齐摆在床头,宋玉章坐起身,将丝绒盒子打开,又看眼这颗巨大翡翠石,心想这东西不知道值多少钱,合上盒子放到边,他又将那本书拿起来翻几页,随后又立即合上。
这书太难,他全然看不懂!
宋玉章在商会主席办公室内同孟庭静心平气和地讨论兵工厂事。
“手令,瞧瞧。”
宋玉章对他而言如斯特别,他对宋玉章而言,未必就没有特殊之处。
孟庭静由怒转喜,声音也柔,“听不懂就说听不懂,别打肿脸充胖子,没有笑你意思。”
“叫你滚就滚,别赖在这儿不走,也不是在跟你瞎扯淡。”
“那你下来赶。”
宋玉章无言以对,拉高被子盖住脸,转身背对着床沿。
捧着本薄薄书回来,书还是英文书,宋玉章都看不懂书封面上词语。
“瓦尔登湖,”孟庭静坐下,他单翘起条腿,面容在昏黄灯光下宛如美玉,神情是贯天然高傲,即便是给人读书,也带着纡尊降贵气派,“读‘春天’这节,怎样?”
宋玉章“既来之则安之”地将手放在脑后,轻闭上眼,“没读过,你随便吧。”
孟庭静声音在朗读英文时竟然是很温柔动听,腔调尤其特别,宋玉章基本是句都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觉得好听舒适,还真就隐隐约约有甜美睡意。
“你是不是听不懂?”
孟庭静将手令放在办公桌上。
白纸黑字,红色公章,级别很高,怪不得张常山屁都没放个,连提前知会他声也没有,也是,是他求着张常山,张常山又何须知会他?
“怎来?”宋玉章将手令递还给他。
“你怎说动张常山,就怎说动他,这些人无非就是酒色财气,”孟庭静神情中略有厌烦,“国家命运就掌握在这些蛀虫手里!”
宋玉章道:“你最好还
没会儿,不高不低声音又响起来,依旧是句低沉磁性英文句子,读完之后,便是句优美深沉中文句子。
宋玉章闭着眼睛,心想孟庭静这是给他上英文课呢?
难缠混账,讨人厌东西,喜怒无常玩意,听不懂人话疯子……宋玉章心中默念着,却是渐渐重新有睡意。
孟庭静合上书,将书放到桌上,伸手轻轻地拉下被子。
宋玉章睡着,睫毛轻轻闭着,睡成幅画。
似梦非梦之间,宋玉章冷不丁地听到孟庭静淡淡声音。
“忘,你学英文不久,翻译再来读给你听?”
宋玉章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孟庭静,柔声道:“你给滚。”
孟庭静心中生恼,他这话又哪里说错?!
然而转念想,宋玉章这样贯都是风度翩翩人物,对他左记拳,右句滚,何尝不是另种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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