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廖天东发软地坐下,对着宋玉章指指,“宋主席,今天陪你喝这顿酒,真是要折寿三年。”
宋玉章缓缓吐口气,“廖局长放心,不会叫您白辛苦。”
廖天东摇摇头,“受罪,真是受罪,下回不能再伺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您已经给牵上线,之后就全看自己造化。”
廖天东余光瞥过去,宋玉章面上不动如山,镇定中带着笑意,叫人看不出点情绪上外露,廖天
张常山点点头,“在其位,谋其职,宋主席也辛苦。”
“张处长觉得辛苦,那就斗胆真请张处长您帮帮忙。”
张常山笑着举起酒杯,将杯中红酒抿大口,酒杯落下,酒液鲜红如血,他摆出副极有兴趣架势,“请说。”
宋玉章双眼柔和地看向张常山,“张处长,想在海洲建座兵工厂。”
张常山目光如电,嘴角胡子随着笑容翘起,他手腕抖,手中红酒瞬间便泼出去。
去,让自己形象显得随意些,这样开口说出来话也就是个酒桌闲谈,哪怕说错句两句也不打紧。
“今年方才担任商会主席,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还没点呢,倒是被他们给弄得火烧眉毛。”
张常山呵呵笑。
“去年收成不佳,这回征粮,讲老实话,受到不小阻力。”
“哦?”张常山依旧是笑呵呵,“他们不肯捐粮?”
宋玉章满头满脸地被泼酒液,他动不动,单只是睫毛微微颤颤。
“不知天高地厚,”张常山不急不缓道,“你算是个什东西?也敢说这样不着边际话?”
宋玉章眨着眼睛,睫毛上酒液粘稠滴答,他掏胸口手帕,手帕上也沾酒液,慢条斯理地擦脸,语气依旧是很柔和,“海洲明年将能通行铁路,这里矿产丰富,能人也多,正是很合适建设座兵工厂,若是建成,比起捐献粮食,更是海洲桩大义,个人是不算什,是替海洲各商各户请命来行大义。”
张常山言不发,等宋玉章将脸上酒渍擦净后才莞尔笑,“好,心怀大义才是城之主,你也是个好样。”
这话模棱两可,张常山也不再继续往下说,又喝几杯酒后,他便说有些醉,想要回去,起身将几人拍过,叫他们别送,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宋玉章脸,笑而不语地便离开。
宋玉章微笑道:“是有些不大乐意。”
“谁?”张常山大手挥,“说来听听,也去拜会拜会,帮你劝劝。”
宋玉章摆摆手,“不牢动您,后来同他们辩辩,就是这个大义小义之争。”
“对,大义小义,你说说看。”张常山饶有兴致道。
“同他们说,捐粮抗战是大义,即便手中困难,也该先尽大义,至于小义,便是这主席该对他们尽,他们手中困难,应当多多援助,其实他们说也有理,作为商会主席,是该两者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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