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鱼感谢上苍,感谢命运,感谢牛顿,尤其感谢宋玉章,不是感谢宋玉章同他睡觉,而是感谢宋玉章存在于人间,光芒万丈,偶尔扫到他。
今天银行休息,宋玉章也休息,俞非鱼在楼下陪他起吃早饭。
宋宅热水汀还没停,宋玉章穿薄薄睡衣,睡衣是深色绸缎,胸膛到脖子片全是白皙透亮线条分明,他这样坐在无边无际朱红餐桌前,是既高贵又潇洒。
“别盯着,”宋玉章喝口咖啡,“拿下饭呢?”
俞非鱼低头也去端咖啡,“后天就要走,想多看两眼
这到底是尤物,还是妖物啊?
宋玉章目光微眯地看向俞非鱼,发现他下巴上冒出点青青胡茬,他伸手碰碰,胡茬短而硬,刺刺地在他掌心,宋玉章脸探向前,轻吸口气,俞非鱼身上气息和他这个人样,简单、干净、清醒,淡淡汗味,还有男人,男人味道。
俞非鱼屏息凝神,试探将下巴沉在宋玉章掌心,宋玉章手掌捧着他脸,“毛真多。”
俞非鱼面色微红,讪讪道:“多吗?”
“多。”
宋玉章恋爱史,真要追溯起来,繁杂而笼统,繁杂是人数,笼统是款式,都是些出身优渥白皙俊俏公子哥,后来他世界变秩序,他情人也就变花样。
俞非鱼是个半新不旧款式,新在形,旧在神。
出身好、读书多、有脑子、有见识、有事业、有抱负、性子爽朗……这些东西全加起来,拼拼凑凑无外乎就是三个字——爱起。
爱起,也分起。
宋玉章未雨绸缪,觉醒来躺在俞非鱼臂弯里,觉得很舒适安然,因为俞非鱼身上怎看都没有苦恋苗头。
宋玉章嘴唇弧度很浅地扬扬,“是见过人之中最多。”
俞非鱼怀疑宋玉章要说不是“见”,而是“睡”,这样话,般人听怎都会觉得别扭刺心。
俞非鱼不是般人,他听这话,觉得很理所当然。
像宋玉章这样人物,谁能霸占呢?现在又不是从前,皇帝倒是能把人关进宫里只归他个欣赏,可就算真回到那时候,他俞非鱼也不是皇帝啊。
俞非鱼也知道自己毛病,他原以为自己会孤独辈子,没想到还真能有这样好时候。
俞非鱼早就醒。
他其实几乎可以算是夜没睡。
这夜,他脑海中像是发生大爆炸般,切旧知、定理在他脑海中全部都被推翻,他凝视着宋玉章脸孔,认为地球也许有可能不是圆,但宋玉章定是人间尤物。
这样尤物肯同他好个晚上,俞非鱼在心中细细地将中西两方阴阳两届诸天神佛全部虔诚地谢遍,最后还是觉得不够,自己这福气太大,宋玉章醒来时候,俞非鱼正在心里感谢牛顿他老人家。
怀里人卷曲睫毛翘,眼睛里散出点似朦胧非朦胧光,俞非鱼目眩神迷地发现宋玉章睡晚上,眼里居然没有眼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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