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活着。
像个混蛋
样继续活着。
司机给他开
车门，宋玉章坐进去，目光扫眼窗外暗绿
草坪，低头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本半新不旧包法利夫人和颗小小血红色鸽血石。
宋玉章又回到聂家，他出去小半天，肩上伤口有些裂开，手指头亦是有些血迹斑斑，他并不怎
想处理，翻开那本包法利夫人。
小说是全英文，他看得有些吃力，起身去聂雪屏书桌上想找本英文字典，手掌翻动之间，却是掉出个薄薄信封。
宋玉章捡起信封，上面同样是英文。
带着他回到宋宅。
自从枪击案发生后，他就再没回过宋宅，他下车，就连平常对他爱答不理大白鸟也扑棱棱地飞过来。
宋玉章上楼，依照宋明昭遗言进宋振桥书房。
宋振桥书房更是久无人打扫，他进去找到电报机，电报机倒像是有使用过痕迹，他翻检下，发觉确是有新进电报迹象，他想想，打个电话去电报局，电报局人说确是有电报进来，时间正是枪击那天，而发来地点则是英国。
宋玉章放下电话，心中忽而像是淌过片冰冷湖水。
宋玉章认识上面英文——这封未寄出信是写给牛津大学，日期则是九月十二。
宋玉章稍想下，随即便想明白这封信是在哪天写。
“……读书同样也是要紧事……可以给牛津书信封，让他们将你学籍关系转入密云大学……”
掌心缓缓抚摸信封，那上面字迹端正而美丽，宋玉章忽而闭上眼睛，眼眶里落颗泪珠子，“啪”声打在信封上。
两个人都爱他，两个人都死。
他忘，他完全忘，“宋玉章”还活着。
他自认背负巨债，获得转机，那这切都是他，恍惚之间，他似乎早已忘记这开始便是始于个骗局。
无论骗局有没有成功，他是不是被反过来坑害，这切开始确就是他做骗局。
宋玉章头晕目眩，他想象宋明昭无意中接收到电报，发觉切都是骗局……宋玉章闭上眼睛，已不敢继续再往下想。
司机在楼下等着，等小半个钟头，宋玉章才从楼上下来，他手上捧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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