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叫四五声,庄子非都没有反应。凌思凡感到很失望——故事书都是骗人。
片刻之后,凌思凡伸手去握庄子非手。
庄子非手有点凉,已经不是“小火炉”。
“你抓着他手,他竟然没挣扎。”Audrey笑着说道,“之前,只要护士碰他手,要给他验血或打针,他就不自觉地挣动,好不容易才扎上……现在你碰倒是可以。”
“……是。”
喜悦从他心底油然而生。方才很厌恶森林里泥土颜色此时也像是被浪淘过沙子样耀眼,花草也在突然之间就带上些芳香。
同时,他也有点担心——真会没事?情况不会又恶化吧?有多大可能呢?
他心情,就像在个梅雨清晨喝杯牛奶——在阴郁心情当中还能感受些香甜。
……
——当凌思凡赶到医院之后,发现庄子非已经有病房。
福啊。”
“……谢谢。”
“记住今天。”他最后又说道,“今后,如果有什很激烈冲突,就回想下今天心情,那时就会觉得,他还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好。”
“……嗯。”
很激烈冲突?凌思凡不认识会发生那种事。那人总让着他,不管自己多任性他都会笑。
他想:别说是手,就算是脸、嘴唇,更私密地方,也随便。
或者说,他巴不得碰他呢。
凌思凡又观察下,觉得庄子非和以往也没什不同,然而就是不醒过来,于是直起腰来问屋子里其他人道:“他情况怎样?都已经找到两个小时,怎还是不醒?不会有什别问题吧?”
Audrey说:“应该只是普通昏迷,高烧、劳累、睡眠不足而导致,而非脑部收到损伤,医生认为很快就会睁
伤口都已经被人处理过,手背上静静地挂着点滴。臂弯处有个小针孔,想来是已经抽过血。
也不知为什,见到庄子非好好地躺在那,凌思凡眼前有层白雾。他急忙忍住,与庄子非父母还有杂志社人打个招呼,便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
他想唤他名字,让他清醒过来,然而周围那多人,他实在是不好意思。他反复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叫下看看。面子就不要,反正他脸皮厚。
不过,虽然是这想,话真正出口时,声音还是很小,旁人很难听见。他说:“子非。”
过几秒,又唤:“子非。”
……
凌思凡联系Audrey。Audrey说,车马上就走,不能等凌思凡,叫凌思凡回去之后想办法去××医院。
凌思凡表示明白,随救援队走出森林,然后便直接去找庄子非。
路上,他内心是多年来都未曾有过雀跃,曾经很刻意忽视被束之高阁。庄子非没有离开他,他未曾失去那个人。很快,庄子非就会再地次出现在他面前,而非突然之间好像从未存在过样。
此时,他体会到“虚惊场”四字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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