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母亲在医院看年病,凌思凡更真切地明白点,就是,除父母,几乎没有人绝对靠得住。医院里各色人患有不同病,然而不计代价地只愿病人能够好过点,基本只有患者父母还有部分子女。至于配偶们或其他亲戚,或多或少会考虑到些很现实问题:能治好吗?既然是治不好,能承受多少费用、又应该留多少钱呢?各种治疗方法效果分别如何、价格如何、这笔钱花得到底值不值得?照顾病人真太累,连也要被拖垮,这种生活真是噩梦,是不是他去世更好?那样只会难过几个月而不是这样劳苦好几年吧?照料病人很累,凌思凡时常听见有人痛苦地呻吟,然而他家人经常无奈地道:“亲爱,也要睡觉啊,这样会病倒,能忍吗?”他也看见有很多人独自住院,或者带个护工,家人很少出现,因为家人们也都有自己事要做。也有些人,在配偶患病时,就与别人产生感情,从他人那寻求慰藉。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全都不是不能理解。
现实没有错,很残酷地,这就是现实,不是乐园。
绝望而痛苦气氛是有着味道,那种味道浓重、呛人,像是霉味,带着过期、无用、即将被腐朽爬满全身、即将面目全非地死亡气息,令人窒息,渴望新鲜空气,却无论如何都不可得。人会慢慢失去勇气、信心、希望、切,丧失所有作为个人尊严。
直到现在,凌思凡鼻端还仿佛飘着那种味道,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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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讲句实话,凌思凡挺喜欢和庄子非在起时那种感觉。庄子非非常乖,从来不会唠个不停,好像很想解自己似,不停地请自己讲生意上事,然后用佩服眼神看着自己,或者感慨句“思凡,你真厉害”,可以让他在心理上得到极大满足感。小时候,凌思凡总是因为穷被看不起,所以现在不管别人怎夸他会赚钱他都听不腻。来自下属虚与委蛇不会让他有多少成就感,“朋友”大多和他地位相似,因此,句句细细地问、最后崇拜他庄子非实际上非常对他胃口。
不过,庄子非想要更亲密关系,凌思凡却是没办法给。
他总是记得母亲临终样子。
他想,如果那个时候母亲她拥有不是对别人期待,而是真真切切钱话,她就能接受更好治疗,同时也不会在生命最后阶段突然体会到无助以及茫然。
对凌思凡来说,父母都去世后,已经没有什人是可以完全相信。
这当然不绝对,可是没有必要试自己运气。
财富才靠得住。
他只能努
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已经很忙,可是她依然很喜欢与亲友们聚会,大家关系很好,经常互相帮助。
但那又能怎样呢?
在她最需要力量时候,没有什人可以扶着她。
人这辈子,就是孤独。
孤独地来,孤独地去,能依靠只有自己,别人终究还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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