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有些
朝廷要求官吏、黔首务必遵循法令,但朝廷自己,却经常喜欢带头破坏法律:年役期延长到三年,每年次口赋,最多时追加十多次。
喜尤其印象深刻是,自己入咸阳为官时,本是春耕农忙时节,可在田地里忙活,却都是老弱妇孺。问之下,他们才说,家中子弟都去服役。去地方五花八门,或是塞北长城,或是张掖西域,或是海东之地,或是江南岭南,但更多,还是在骊山和阿房。
可如今,内战已然停止,匈奴北遁,秦朝已再没有强大敌人,所以军费也在过去几个月里疯狂削减,边境戍卒数量,不到秦始皇帝时五分之,大量人口重新回到自己土地上。
眼下已是摄政二年夏七月,粟即将收获,麦子则刚刚种下,田间地头多是秦人农夫,头上缠着白色汗巾在劳作,膀子在炎炎烈日,bao晒下,格外黝黑。
但众人却干得很来劲,劳动积极性极高,有车马过境,也不惊慌,甚至端碗水来田埂上观望,询问喜他们是从何处回来,面容从容不惧——这在乱世里是不可能,说明关中秩序已安。
社会科学,都将在这座知识殿堂里发展,融合。
如果说国家政权和律令制度,是上层建筑话,那这些璀璨知识,便是基于其上,更加危耸空中楼阁,它们建设难,传承更不易,亦是战火与乱世最容易烧毁东西。
这切,喜不定能全部领会,但亦感受到,黑夫那勃然野心。
对构建个文明未来野心!
比起拍脑袋东锤子西榔头发明创造,打造科学基础其实更加困难,费时良久,但却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正途。
喜让人停下车马,讨碗水喝,这位上林农夫自来熟,开始吹嘘起自己入伍参加定魏灭楚之战种种,为家里多挣些田亩。
“而且夏公说话算数,该赏多少是多少,哪怕现成田不够,也可在关中园囿里开新田,不会像先帝那样,最终骗吾等,将子弟打发到边塞去。”
喜颔首,顺便问问他们租子。
农夫伸出个手指头:“五!听说来年还会再降,低到十!”
“十之租?”
在阿房看完这些文明“空中楼阁”后,喜接下来,又在渭南上林地区,瞧见个国家下层建筑——普通百姓衣食住行用……
……
喜记得,当年自己来咸阳为官时,渭南还是大片大片苑囿,麋鹿成群,广袤而肥饶土地作为皇室园林,只供始皇帝及公族贵胄子弟狩猎驰骋,肆意游乐,平民敢擅入伐木渔猎者断其足,哪怕灾年,也不会开放。
可现在,园囿围栏却已被推倒,大量骊山隶臣和北伐军功臣住进去,他们在里面建设里闾,大半上林苑被开垦成良田。
在过去,《为吏之道》教训秦吏们:需知民能,善度民力。但事实是,秦始皇帝时代,却从不顾及民生,天下十分之劳力,直在路上和边疆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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