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车傲然道:“在西河时,便说过,不会与匈奴人为伍,今日亦然。”
“秦与赵,绝不是路人,但若对面有个东胡人,或者匈奴人,相比之下,秦人虽然贪鄙凶恶,却好歹也扎髻,穿深衣,吃五谷,可以交谈商量。而胡人,
“当时只是代郡樵夫,心中百感交集,大父生忠于赵国,到头来,却遭王翦老儿*计,被赵迁、郭开这对昏君*臣逼死。不念他二十载奔波,也不念他内战强秦,外御匈奴功劳。不曾想,到头来,竟是他生为敌秦帝,为其设立祠庙!”
“而后来,又听闻,倡议建靖边祠,让大父入祠者,乃是当时北地郡尉,黑夫……”
“记住这名,看来贪鄙残,bao秦吏中,竟也有个记得大父功绩好官。”
韩信颔首:“既如此,那李兄又为何反秦?”
李左车昂起胸膛:“因为是赵人!”
话:“其实,促使下令士卒投降,不是赵王劝降信,而是韩广引匈奴入代消息……”
他说起许多年前件往事:“韩将军当知,因大父之事,直隐居在代地,当时代郡人民间皆暗暗祭奠吾大父,并非因为他数却秦军事,而是在雁门大破匈奴,保住代北平安事。”
“原本那些祭祀,秦吏是严令制止,甚至连连捣毁几座祠堂,直到秦始皇三十年时,却来份诏令……”
至今李左车仍记得那篇诏令内容:
“夫振刷靡夷,扫迅风尘,尊天子而攘戎狄,执朱旗而平戎庭者,贤能之略也。气有前往,义无反顾,异域赴而如归,三族坑而不悔者,国士之勇也。”
“秦在赵地苛政,让赵人难熬,人人皆知,时戍卒,bao乱,彼辈推举为首,自在柏人举事,以保全方百姓,至于后来参与到复辟赵国,能做到广武君,执掌赵国泰半军权,这是未曾预料到。”
当被推举为首领时起,背后便多出无数推手,事情变不受李左车控制。
“位置渐高,需要考虑便不再是自己,而是对寄予厚望赵人,所以即便在艰难,也要带着他们死里求生!”
他做到,太原军跟着李左车转战恒山,击走陈胜,又南下邯郸,打败韩信疑兵部队,竟还剩下三万之众。
直到最后时刻。
“自平王东迁,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若线,能尊王攘夷、御戎狄交侵、为诸夏开疆拓土者,功莫大于五人:曰管夷吾,曰由余,曰司马错,曰秦开……”
“曰李牧!”
他笑道:“没想到,大父名,这个在代北直不许百姓提名,竟然能出现在秦诏令上。”
“而且秦始皇还说,微李牧,匈奴仍凌,bao代北,杀略人民!”
“又说,其为华夏靖边之功,遗泽后世,秦始皇壮其志,特令边郡设‘靖边祠’以祭之。太原、雁门、代郡、云中四地祠庙主祭大父,四时祭扫,使其得以血食,亦使之见今边境安宁,不复先时丧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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