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父亲带回战利品里,也有些关东百姓民间之物……
大概从那次战争起,老军吏感到疲倦。
年复年征役,尽管也挣些爵位土地,但受伤刚愈合半,就又负上新伤,鞋履在无休止行军中逐渐解体,尽管能立刻换上新,但脚板底已结又厚又硬老茧。
那时候他,已经完全脱去稚气,成个老兵油子,个燕人眼中恶棍。
他声音变得低沉,描述自己做过罪恶:“甚至参与掠走个燕人女子,当着其丈夫之面,强,bao她,杀死她,将夫妻二人埋在地里,反正局势片纷乱,无人知晓。军法官对这些事,也睁只眼闭只眼。”
“结果战后,桓齮畏罪逃。”
老军吏吐口唾沫:“他天天与吾等宣扬锐士荣誉,都抛在身后,忘得干二净!”
“好在吾等侥幸生还,先帝也未曾深究,又划入王老将军麾下。”
接下来,老军吏故事是众人比较熟悉,基本伴随着王翦东征西讨。
十五年,他第三次出关,随王翦至邺,取狼孟。
关,随桓齮攻赵平阳,杀赵将扈辄,斩首十万,也赚两个首级。”
“那战里,随着同乡,捐甲徒裎以趋敌,也感受把左挈人头,右挟生虏痛快,只可惜那同乡运气不好,光着身子被箭矢射中下体,他又不让割,很快便伤口溃烂死……”
听到这,杨喜忍不住道:“勇士也,真是可惜。”
“可惜?”酒公却冷笑起来,环顾四周,大声道:“他死得活该!”
众人诧异:“岂能如此说……”
“这和六国群盗在西河做事,有何
十八年,大兴兵攻赵,第四次出关,与王翦从上郡入太原,下井陉。十九年,夺取邯郸,灭亡赵国。
但还没等他复原回家歇息,二十年,随着荆轲刺秦,再度大征兵伐燕,老军吏第五次出关,这仗打就是两年。
老军吏抬起头,叹息道:
“在北方苦寒之地愤懑难熬之时,也做过军法不允之事,抢夺彼辈东西,偷鸡摸狗,杀牛宰羊,将财物放进袖中,征战太久,不能什都不带回家。”
杨喜努努嘴,想要谴责,却又默然。
“有甲胄不用,而逞匹夫之勇,真是愚不可及,不留有用之身,往后作战杀更多敌人,却稀里糊涂死,岂不是活该?汝等切勿效仿!”
酒公摇摇头:“当然,那时候,也愚不可及,觉得入伍打仗,是为士之荣光,为大秦开疆拓土。这是吾父教,大父、曾祖又是如此教他,家祖祖辈辈,皆以耕战为业。”
“但十四年时,桓齮却打败仗,嗯,这件事史书里也没记,败仗都不记,但那仗当真输得不冤,因为对方是李牧……”
再不是顺风顺水仗,那是老军吏第次感到战场残酷,他看到同袍个个被赵人砍倒,而自己要面对冲锋而来赵骑。
而直英勇无畏桓将军,也让他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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