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笑道:“如此看来,现在双方局势,又成迷起来。”
“时侥幸罢,这无关大局。”
郦食其不屑顾:“听闻,项籍在衡山、南郡扑个空,隆冬行军,损失甚大,纵然胜,也是惨胜,而项籍至陈地,淮南将承受江东、衡山猛攻,后院将失。更何况,眼下楚已竭尽全力,尚落于下风,待夏公将大军东出,无异于堕千钧之重,集于鸟卵之上,楚必无幸矣!”
张良却不再与之强辩,反而同意郦食其看法:
“是无关大局,这场战争,依然会是黑夫胜项籍败,但他想要统天下,可能要比过去多花数月,甚至年半载时间。”
张良道:“他是复国路上最难缠敌人,不知己不知彼,百战难胜,岂敢不闻?”
但郦食其背靠大山,态度依然强硬:
“韩国必须取消王号,重为郡县,此外切都好说,子房,你没有讨价还价资格……”
就在这时,有张良亲信入内,向他递交封信。
张良看眼,皱起眉来,但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郦生,你口中所向无敌王师,败!”
浅而怨深。逆夏而顺楚,虽欲无亡,不可得也。故为子房计,莫如降于夏公。”
从始至终,郦食其故意不说秦军,而只称夏公、王师……
“然后呢?”张良默然良久,复问道:
“如何处置战败后六国,夏公可有定策?是要学秦始皇帝,还是宽大处置?”
说到这,郦食其未免遗憾,他几个月前入秦面见黑夫,提出同意六国复存于世折衷办法,各保留郡之地为封土,再由他去授其王印信,离间其与大将关系。如此,六王必愿臣服于夏公。君臣百姓皆戴摄政之德,莫不乡风慕义,愿为臣妾,敛服而请朝……
“除非,韩国倒向黑夫,想早定天下,他需要颍川
……
“这是假消息罢,子房何必诓。”
郦食其面不改色地看完刚送来消息。
上面说,月中旬时,项籍离开南郡,北出申、息,入汝南,南阳郡尉共尉欺楚军远来疲乏,减员甚多,便亲自将南阳军两万人去堵截,想与南郡兵配合,将项籍扼杀在桐柏山以北。熟料却为项籍所败,杀军三分之,据说,连共尉也受伤被俘……
“是真是假,郦生回到关中便知,想来这败讯,已飞马传去咸阳罢。”
只可惜,被张苍组织,黑夫也否决,口口声声说什天下必“定于”,不然,以张良现在态度,要韩地归顺,还不是易如反掌?
但这话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暧昧不明地诓骗张良道:“夏公说,韩国可以被保留……”
张良却笑起来:“郦生,你当是楚怀王?张仪说六百里,就真以为是六百里。”
他严肃起来:“观黑夫此人,直以秦始皇帝继业之人自居,六国必夷为郡县,绝不可能保留。若想继续为坐上宾,而非阶下囚,郦生最好说实话!”
“子房倒是知晓夏公。”郦食其被戳破谎言,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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