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持续很久,最后是利剑缓缓入鞘声音,以及雍齿坐下后,压抑着激动低语:
“大秦摄政,也知世间有雍齿耶?
……
同样二人处于室,还有项梁与来自韩国客人张良……
“南阳方向,有都尉共尉将兵居叶县,开春北上占昆阳、舞阳、应县,与韩信(公孙信)隔汝水对峙……咳咳。”
郦食其收起嬉皮笑脸,转而严肃地说道:“吕泽在沛县也算说不二,如今却为项梁所拘,朝不保夕,吕泽虽曾是丰公之敌,但今日见其下场,可有兔死狐悲之感?而楚国能否抵挡住秦军进攻,也犹未可知,夜深人静时,雍齿难道就没有惴惴不安过?”
“你想说什?”雍齿明白,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
郦食其凑上前去:“楚国必亡,项氏不足以与谋也,能天下者,唯有摄政夏公!”
“郦食其,你想叛楚!?”
郦食其不以为然:“乃魏人,从未效忠于楚,何谈叛楚?倒是丰公,身为楚人,投靠彭越,是为叛楚,已做齐令,又复投楚,是为叛齐。”
钻营。”
雍齿不免有些郁闷,郦食其又道:“除三杰外,丰沛还有三侠。便是沛公吕泽、下邑公王陵、还有丰公你。三侠不如三杰,但也各占县,拥兵数千,只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
郦食其笑道:“这几日见丰公,只觉得以君之才,当不应拘束于小小乡县才对,倒是觉得,那所谓三杰,能力也不见得比三侠强,为何彼辈却能入于朝堂,成为封疆大吏,甚至方诸侯?”
“为何?”
自从“光复”韩国,安定下来后,辈子跑来跑去,刚强半生张良,却忽然变得多病起来。
“河南方向,又有东门豹麾下都尉陈婴,临轘辕关,此乃为洛阳通往许、郑捷径要冲。关处鄂岭坂,在太室山与少室山之间,道路险隘,乃韩国门户,韩都尉王喜守之,时常告急。”
两面夹击下,开春以来,颍川基本上日三警,也幸好韩国东北边荥阳,东南方上蔡
“住口!”
雍齿声音急切而短促,同时拔出剑来,却没有往郦食其身上招呼,而是走到门前,拉开个小缝,见没人才松口气,回头怒道:
“你到底是奉谁人之命,要来游说?”
郦食其不紧不慢起身,朝雍齿长长作揖,开始正式自介绍:
“代大秦摄政本人,敬问沛县第四杰,丰公安好!”
郦食其开始讲故事,关于大秦丞相李斯,在老鼠身上得出感悟。
“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选对,便扶摇直上,选错,便碾压成泥。“
“仓中之鼠因为选对地方,自此衣食无忧,不惧生人,好比三杰。而厕中之鼠选错地方,难免骨瘦如柴,食人之秽,惧怕生人,好比三侠……”
雍齿听得认真,但到后面不免生气,拍案道:”你这老酒徒,敢嘲笑乃公是鼠?“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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