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依然不信:“但丞相分明说,河东安宁啊。”
卫令仆射道:“那贼,就是赵高引来!臣听说,赵高惧黑夫,遂使其弟,河东尉赵成放开关津,纵容六国群盗入郡,更欲引其入关!眼下他劝陛下去河东,其实是欲将陛下交到六国手中,以换取富贵性命!”
胡亥彻底凌乱,嘴里能塞下个鸭蛋:“丞相对忠心耿耿,岂会如此?”
“贼至殿前!”
但来不及思索,外面再度响起纷乱嘈杂惊呼声,卫令仆射咬咬牙,垂首道:
胡亥顿时魂飞魄散:“叛贼不是才出蓝田,怎这快就到!”
“陛下!”
个中气十足声音响起,位身披厚甲,手持长戟武士上殿,下拜道:
“周庐设卒甚谨,安得贼敢入宫,外面作乱不是贼,是赵高,他带着众亲信门客,欲入宫劫持陛下!”
“什!”胡亥如遭雷击,虽然众叛亲离,但他仍有三个最信任人,
“贼已近,来势汹汹,朕纵然东狩,也不定能逃得掉,朕虽多妃嫔,但始终无子,黑夫心谋篡,定会族秦宗室。”
“若朕再诛灭群公子,岂不是帮他绝父皇血脉?且发放些金帛,让朕诸兄姊妹们,各自逃命去罢,天下之大,总有能藏身地方……”
“陛下……”
赵高意怏怏,似要发作,但左右看看后,最终,却将这口气咽回去,复又笑道:“陛下英明仁慈,事到如今仍念着孝悌之心,臣这就去办!”
待赵高离去后,胡亥枯坐殿中,抬头能望见辉煌宫陛殿顶,出屋舍,在廊台上则能眺见泾水对岸,灯火点点咸阳城,昔日始皇帝在关中大营宫室,以咸阳北坂咸阳宫象征天帝居住紫微星,渭水好比银河,天帝可以从天极、即极庙而出,经过阁道,横渡天河而达于紫微宫、阿房宫……
“还请陛下稍安,臣这就去诛贼!待杀赵贼后,便保护陛下去往上郡!”
卫令仆射转身而去,外面阵打杀搏斗之声,而胡亥只能瑟瑟发抖地缩在陛下,呆愣地说道:
“夫子,怎会骗弟子呢?”
外面搏杀声平息后,凌乱脚步传来,却是众全副武装甲士气势汹汹地上殿而来,为首正是赵高,其身后亲信还拎着个血淋淋头,似是卫令仆
卫令仆射、族兄子婴,而排第,则是老师赵高。
可眼下卫令仆射却说,赵高欺骗自己,欲叛?
这足以将胡亥击垮。
胡亥头摇成拨浪鼓:“朕不信,不信!丞相还要保护朕东狩!”
“东边是万万去不得!”卫令仆射道出实情:“河东已为六国群盗所占!”
此刻在望夷宫遥望,还真有远眺银河之感。
“美宫室,其谁有之?”
“美宫室,其谁有之!”
回想这多长时间雍容享乐,朝将不复有,而惶惶如丧家之犬,胡亥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竟嚎嚎大哭起来。
但不等他哀伤,却忽听外面阵骚动,有宦者仓皇来报:“陛下,贼已至,贼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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