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酒尚未全醒,耳边好似出现幻听。
胡亥听
胡亥愣住,是啊,这不是父皇曾教自己?
皇帝是没有亲情,兄弟、姊妹,皆是累赘。
上下日百战,切威胁到自己人,都必须干掉!
赵高复道:“鲁桓公弑其兄鲁隐公时,犹豫过?”
“晋重耳杀晋怀公,夺侄之妻时,迟疑过?”
灭秦宗室!
“请诛随李斯出奔众吏三族,逼迫群公子、公女去骊山为始皇帝殉葬,如此,则咸阳再无内忧也!”
胡亥大惊而起:“尽杀兄弟姊妹?这,这恐怕……”
虽然他是母亲独子,直受父皇之宠,独树帜,与其他始皇帝嫔妃所生子女并无太多亲情,但毕竟是脉相连骨肉,血浓于水啊……
“陛下忘始皇帝教诲?”赵高却循循诱导,在胡亥耳边道:
乘乱西奔,当立刻使内史保将卫尉军去捉拿,不过现在最需要担忧,是咸阳城中,是否还有其党羽……”
“没错。”胡亥咬牙切齿:“那些从老贼出奔官吏,其家眷尽数缉拿,与李斯有关系门生故吏,皆当下狱!”
如此来,咸阳牢狱,恐怕要装不下。
“不止是诸吏。”赵高提高声音:“据臣所知,公子将闾昆弟三人,也参与谋反!”
胡亥点头:“彼辈虽为朕之兄,却与公子高样,心怀叵测,大秦有制,公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样要视为罪人处置。”
“陛下再不动手,彼辈便要发难!”
叛军距离咸阳越来越近,胡亥早已备受打击,终日在望夷宫沉溺酒色与倡优之观,以此麻醉自己,惶惶不可终日。
而现在,打击接二连三:黑夫已然入关,首席大臣突然背叛,三名兄弟欲置自己于死地。
“啪嗒。”
“啪嗒。”
“天子无情!”
“天子无亲!”
“后妃、夫人太子之党成而欲君之死也,君不死,则势不重。情非憎君也,利在君之死也。”
“夫以妻之近与子之亲而犹不可信,何况兄弟姊妹?”
“那些群公子、公主,常恨陛下待他们苛刻,人人皆盼着陛下丧亡啊!”
“臣还有事请言之!”
赵高道:“陛下乃始皇帝少子也,而诸公子尽帝兄,大臣又先帝之所置也。从陛下初立起,群公子、公主及群臣意怏怏皆不服,常轻陛下。”
“黑贼在南方称陛下为伪帝,当立者乃他人。于是群公子又生出异心,欲助黑贼,以换取帝位。彼辈又多与大臣结亲,前有公子高及冯氏谋反,公子高诛后,群公子人人自危,越发勾连大臣,欲卖陛下,陛下太过仁慈,未曾深究,今方有公子将闾及李斯之事……”
“如今李贼及三公子虽奔,但尚有六七位公子,十位公主留于咸阳,大敌当前,随时会再度生变。臣思虑及此,常战战栗栗,唯恐不终,今日便不敢避斧钺之诛,宁可背负离间骨肉骂名,也要向陛下请命。”
赵高下拜,说出楚人与他们兄弟商议密约中,最为骇人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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