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横绝千里,将山西与河北分开,不过在高耸山系间,也有些沟壑小道,称之为“陉”。
轵关陉便是后世“太行八陉”第陉,位置最南,处于太行、王屋二山之间,当地传说是位叫“愚公”老人带着子孙开道,感动天帝后,让操蛇之神移开。
绕过王屋山麓,山势越发起伏不平,道路渐渐狭窄起来,绵延山岭占据天空,个又个隘口出现在面前。
轵者,车轴之端也,轵道者,通道仅当轵(车)之险关也,路都是山间羊肠小道,所经之处,崇山峻岭,瀑流湍急,实为险隘。
在其末端,又有轵关横绝,张敖手持来自咸阳通关符节,才顺利过关,抵达河内郡。
“秦大势已去啊,陛下欲调王离南下为将,但吾等都知道,这位武城侯不比乃父乃祖,只会夸夸其谈,却无将兵只能,是绝对靠不住。”
而且赵高还警觉地发现。
“李斯有鬼!”
“这老贼不知在想何事,味附和,欲阻挠蒙恬、王离为将……”
搞不好是同行?赵深海有种不妙预感。
“恭贺妇翁!”
复任郎中令赵高从望夷宫回到咸阳府邸中时,女婿阎乐便向他贺喜。
“王贲已死,黑夫又受阻于武关之外,妇翁可高枕无忧!”
他压低声音:“与六国通洽,是否还要停下?”
“得抓紧,丝毫不可放松!”
张敖行走在河东时,还只见片太平,但河内就不同,所见尽是往西走,欲通过轵关去河东难民——他们是为避让战祸,秦军与赵、魏两国正在河内鏖战。
原来,张敖走在路上个把月里,关东形势再度发生变化。
随着王贲死讯传到三川、颍川,当地秦军士气也大为降低,而楚军主力,却已从陈地抵达大梁,在韩人配合下,在熬仓吃过次憋项羽再度对荥阳发起猛攻,荥阳秦军不能守,遂烧毁敖仓后撤离。
敖仓近百万石粮食,就这样化为灰烟,据说大火燃三天三夜,就算在大河对岸河内郡,动动鼻子,也能闻到烤粟米香味……
项羽未能获取敖仓之粮,气急败坏之下,又屠荥阳城,旋即挥师
他面得提防李斯,另面,与六国沟通,还是得抓紧!
赵高颇为焦虑地看向东方:
“也不知张敖,可否抵达魏地?”
……
二世元年四月中旬,张敖此刻正在翻过太行山,走在轵关陉(河南济源县)上。
赵高摇头道:“王贲虽亡,但其旧部恐怕亦欲杀而后快,还有那黑夫,却离咸阳越来越近……”
条恶犬在门外龇牙咧嘴,旦开门,它就会扑过来咬断你喉咙,由不得赵高不害怕啊……
“且陛下病急乱投医,非但不欲诛杀蒙恬兄弟,更有释放之意,蒙毅是仇人,若放出来,得势,必藉王贲诛之言。”
赵高感觉自己已经玩崩,现在里外不是人,王贲旧部、蒙氏兄弟、黑夫都想要他授首。
就算有胡亥庇护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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