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广欲称代王,而……”
臧荼大拇指指向自己
栾布遂疑:“韩广如此大方,莫非另有所图?”
臧荼不以为然:“韩广与袒露心扉,说赵国越境攻燕地,占据广阳,看样子是不打算走,而鲁勾践呼喝二人,如斥家奴,此燕人之大敌也!”
虽然后世常将两国合称“燕赵之士”,但两国从来是相互看不上眼:赵国人嫌燕人是土包子,“邯郸学步”故事,就是赵人拿来笑话燕人蠢笨。
而历史上,燕国乘着赵国长平之战后国力大损,就落井下石,派兵击赵,结果被廉颇带着群娃娃兵击败。赵国也咬牙,反正是你先动手,便要从燕国身上狠狠割肉疗伤,于是几十年间,两国龌龊不断。
直到灭亡前夕,燕国与赵国确合作过段时间,两国亡后,燕赵豪杰度惺惺相惜。
全没法和富庶齐鲁相比啊!”
燕地有六郡,广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后五者户数加起来,恐怕还没燕上都、下都所在广阳郡多,更要命是,现在广阳为赵军鲁勾践所占,鲁勾践还号召臧荼,以及占据上谷韩广会师蓟城(北京),同拔除这秦吏兵卒占据最后城市。
但面对鲁勾践邀约,近在咫尺臧荼却以冬日苦寒为由,未曾派兵南下,如今春天到,冰消雪融,他依然没往蓟城派人,反倒亲自到渔阳、上谷交界居庸塞(居庸关)走趟……
正在此时,外头却传来呼喊。
“臧将军回来!”
可眼下,随着秦朝在当地统治崩溃,燕赵势力,便又开始敌视对方。
虽然蒯彻为赵国制定:“南据大河,西有太行,北吞燕、代”计划,但却忘,臧荼与韩广两个燕人,根本没打算做赵国臣子!
“韩广建议,两家不如放任赵军与秦吏在蓟城耗着,而各自调头,取辽西、辽东,他则夺代郡,他还说……”
臧荼兴奋地说道:“事后相互承认对方为王,同结盟对付赵国!”
这却是模仿五国相王,百多年前,在公孙衍斡旋下,魏国、韩国、赵国、燕国和中山国结成联盟,各国国君均称王,以对抗秦、齐、楚等大国。
栾布连忙到城门处相迎,臧荼是典型燕地壮士,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骑马长驱而入,栾布连忙过去为其拉住马,见臧荼笑容满面,似是心情不错,便问道:
“将军与韩广谈得如何?”
臧荼此去,正是与韩广密谈,韩广本上谷郡卒史,去年秋天,燕赵之地大乱时,他也拉伙人举兵,占据上谷郡(怀来、张家口),亦称将军。
臧荼大笑,声如震雷:“是好事,韩广比某想象中大方,他说,愿意将居庸塞交给吾等!”
栾布不由惊,居庸是此时“天下九塞”之,所在峡谷,属太行余脉军都山地,西山夹峙,下有巨涧,悬崖峭壁,地形极为险要,是渔阳、广阳、上谷三地交界重险。谁得它,便好似得锁钥,出可攻,退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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