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便颇似此类妇人,生智慧,都用在揣摩上意,争权夺利上,为政将兵,不
三言两语,便将此案拨云见雾,扒拉得清清楚楚,不愧是曾经断案如神李廷尉。
李于皱眉:“但冯去疾向德高望重,他若无辜被杀,恐怕关内关外秦吏士卒,皆会寒心啊,陛下为除去没有实际威胁公子高,却要搭上对大秦忠心耿耿冯氏,当真值得?”
他有些想不通,如今大敌当前,黑夫旦入关,到那时不管谁身居高位,都会被清算,这种情况,不该致对外?
李斯冷笑:“今上少失先人,无所识知,不习治民。”
总之,那就是个没长大孩子,始皇帝也是病糊涂,或者是没得选,竟以此子为嗣君。
“二世皇帝猜忌家?”
听李斯如此说,李于大惊骇然。
但李斯看向马车之外,似不想继续说这件事,李于只好转而道:
“父亲,公子高自从先皇崩逝后,向谨小慎微,不敢迈出家门半步,只躲在院子里挑肥种菜,二世皇帝为何欲置之于死地?”
“皇室自与寻常人家不同。”
“而赵高此人,狼子野心,昔时为中车府令时,便极擅揣摩上意,先皇多疑,却也极其信任他,不惜下场制止蒙毅法断,救赵高命。高又勤学书法律令,终得为今上之师,经营多年,终于成势,这资历,谁也比不。有今上宠爱庇护,这才有他今日擅权擅利……”
或是没沙丘之谋负罪感,他坦然很多,大半年下来,赵高是怎样个人,李斯已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对此人,李斯评价却不高。
“吾儿,你见过些府邸中妇人?妻妾相争,猜度夫君之心,教唆孩童欺压兄弟,善行谗言,勾心斗角,瓜分家产,为掌家钥匙闹鸡飞狗跳,施展这些小计,皆是把好手。”
“但若让她们将这份聪明用在治国用兵上,便两眼抹黑。”
李斯抚须道:“公子高是皇次子,朝中群公子之长,先皇在扶苏出奔后,度曾想立他为嗣君……这便是罪,足以万死!”
“今上乃始皇帝少子,若非扶苏出奔,公子高拒不为帝,本不当立。于是,二世皇帝虽是堂堂正正奉遗诏继位,但直忐忑不安,为安己心,连扶苏次子都要缢死殉于骊山,岂会放过颇有贤名公子高?”
李于然:“所以公子高,才是冯氏案根源?”
李斯道:“不错,今上早就想对他动手,只苦于没有借口。恰逢江州城破,黑夫施展离间之计。蜀郡已投黑夫,蜀中兵塞葭萌关,剑山险峻,连猿猴都过不去。黑夫又遣偏师入汉中,取西城,堵米仓道。道已绝,巴蜀真实情形根本传不到关中,于是冯劫究竟是死是降,遂成谜,冯去疾是百口莫辩,再牵扯上公子高……”
“于是,善于揣测上意赵高,遂极力将案情扩大,以冯劫牵扯冯去疾,又攀扯公子高,为今上除去心中刺,好让今上更加信赖他,以达到权倾内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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