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不求章邯在北地搞事,但自保应是没问题。
叶子衿贴近道:“还有,伏波婚事,是妾自作主张,还未向良人告罪。”
黑夫摇头:“你当时也是无可奈何,巴氏败亡,眼看就要四散溃逃,汝母女也将再度陷入危险。多亏你急中生智,提出联姻,不仅让巴氏保全,还以巴人袭击鱼复,夺取江关,打破巴蜀局势,否则,就算陆贾说破嘴,蜀郡也不会投向。”
换黑夫,设身处地,也不定做得比她好。
再说,从利益上看,巴氏家富万金,巴人骁勇善战,对他来说,不失为奥援。
他戏谑地说道:“说起来,成婚十年来,从未听吾妻弹过琴啊。”
他家其实直有许多琴,且价格不菲,只是直是摆设,黑夫不会,叶氏不碰,最后落层灰。
叶子衿含蓄地笑道:“妾十指笨拙,不是学琴料,还是在北地织羊毛衣适合这蠢妇人。”
走到院子里,听远远听到阵孩子嬉笑声,却是儿子伏波跟几个仆役小厮在玩闹。
小儿五岁曰鸠车之戏,七岁曰竹马之戏,伏波五岁多,玩却不是寻常鸠车,而正坐在匹木马上,前后摇动——这是黑夫给儿子带来礼物。
。
叶氏呢喃着说想还要个女儿,然后……
黑夫整整天没下床!
老婆孩子既然回来,当然不能再挤黑夫当年做兵曹左史时小院子,江陵城郡守府被腾出来——这可以说是叶子衿长大地方,草木,砖瓦皆十分熟悉。
夫妻二人饭后散步,过月门和廊道,便是叶腾当年最喜欢待书房。
黑夫却又叹道:“只是,吾子要卷入此事,真有些愧对他,他这小,与这场战争无关啊……”
“良人之言,妾不敢苟同!”
对此,叶氏却有不同看法,她朝黑夫行礼,肃然道:
“妾回到江陵这月余时间,正值王贲猛攻襄
夫妻二人没上前,只站在竹林后望着二儿子,心里却响起大儿子。
鸡蛋不能放个篮子里,叶子衿出奔时让桑木带着破虏去北地投靠黑夫旧部,这是很明智抉择。
但叶子衿总放不下心,昨夜还喊着破虏名惊醒。
黑夫宽慰妻子道:“你大可安心,上次北地来信,说破虏与章邯藏匿在处,绝不会有事……”
因为章邯跟黑夫关系太好,连累他也被胡亥朝廷清算,这倒是意外之喜,这家伙后世被称为“白起之亚”,大秦最后名将,他不败,秦不亡,是外行掌兵却吊打内行典范。
“当初挺怕来郡守府。”黑夫笑道。
叶氏颔首:“妾知道,良人那时候便有些怕妇翁。”
那是当然,黑夫尤记得,自己第次来这时候,就差点被叶老头戳穿,质问得额头冒汗,幸好阵琴音救他,打破紧张气氛,叶腾才没追问到底。
琴声不太熟练,像是个初学者,在别人指导下试弹,有些生涩,时不时还会走调。
后来黑夫才知道,那是年轻叶氏嫡女在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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