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愕然愣住,相比于早有预料秦始皇死讯,黑夫“反叛”带给他冲击力更大。
但仔细想又不对,黑夫自得到秦始皇赏识后,直兢兢业业,始终恪守秦吏底线,为何会突然叛乱呢?
李信叹道:“前因后果,难以尽知,使者只说,三十七年初,咸阳出大变故,那位替喜君求情公子扶苏,因谋刺始皇帝,出奔咸阳,墨者也遭到剿灭。之后竟是少子胡亥被立为太子,始皇帝则南下,欲解除黑夫兵权……”
“黑夫先是诈死,被始皇帝封为武忠侯,但在始皇帝崩逝后,黑夫便再度出现,赫然反叛,如今已占南方数郡,正与咸阳朝廷,打得难解难分……”
“黑夫啊黑夫,你怎就走到这步。”
喜有些失神,在帐内朝着东方长拜及地,三稽首后,才起身肃然道:“既如此,李将军为何处死使者,你此举,已形同谋叛!”
李信晃着杯中酒,盯着里面泡沫:“喜君认为,吾等应该回去?”
喜言语不留情面:“这是咸阳命令,合乎律令,自然要回。”
李信冷笑:“那喜君知道,吾等回去后,要面对什?”
“让人将那使者拷问夜,他总算说出实情。”
二世派来使者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追大半年,总算赶上李信部后,竟被李信以“假传诏书”为名给抓起来,拷问天后,便杀!
但全军西入大宛,也为此耽搁,李信驻兵于行敦谷口,时值十月,牧草已经枯死,大军再待下去,若粮食用尽,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向导乌氏延很焦急:“过不过谷,都只在数日之内,再拖下去,恐怕又要耽搁年!”
往来西域快八年,乌氏延也搞清楚这里气候,就拿葱岭脚下打比方,他专门编首士卒也能记住歌谣:“二三雪封山,四五六雨淋头,七八九正好走,十冬腊月开头。”
再等数日,便会大雪封山,谷里也寒冷湿滑,难以通行。
喜只感觉有些头晕,向不嗜饮酒他,此刻竟也坐下来,拿起案几上,他屡屡抨击李信“太过奢侈”玉盏,喝口葡萄酒,以此压压内心纷乱。
“正因朝中出大变故,所以新皇帝,才想要召李将军及众人归去?”
“所以更不能回。”
喜皱眉:“什实情?”
李信举起玉杯,笑道:
“叛乱不止是六国故地。”
“黑夫,与喜君同县黑夫,南征军统帅,始皇帝爱井,也叛!”
“什!?”
而另边,作为军正安陆人喜,这位因惹怒秦始皇,被发配西域瘦骨嶙峋老吏,在仔细琢磨诏令后,找到李信。
喜举着诏令,严肃地说道:“李将军,这份诏令,光看玺印,文制,并无问题,将军为何以为它是假!”
“喜君说得没错,诏令是真,使者也是新皇帝派来。”
李信这两日沉溺在葡萄美酒中,叹息道:“天下人,已失始皇帝!“
“陛下当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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