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将随县打下来,其南方安陆已是片无人之地,如行于荒野,连粮食都是问题,不利于大军深入,反而容易遭到冥厄、衡山兵袭击。再说,这次南下平叛,为是歼敌速胜,而不是收复些空空如也县邑。”
甘棠颔首:“那通武侯是想……”
王贲起身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迷惑。”
“欺骗。”
“切如通武侯吩咐。”
甘棠回到樊城,拜倒在王贲面前。
“都听到。”
王贲还真就在营内,方才却故意不回话,而使唤甘棠代劳。
他盯着地图,也不抬头,抚须道:“你回应得极好,努力模仿平日口吻,可真正解老夫人,都知道,王贲从小性格木讷,少言多行,绝不会与人多废口舌。”
之辱也,多说无益。他想对黑夫说话,不管是惋惜,是不解,是恼怒,都在戈矛弓矢里!
而黑夫,也当竭尽全力应对,这才是对王贲最大尊重。
“所以,敌营中有人在全程模仿王贲口气,却终归差点。”
共尉听完黑夫分析道:“大帅,如此说来,王贲不在对岸营中?”
“你怎知道他不在?”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有时候又要故意露出破绽,让敌人以为,他猜中部署,从而调动兵力,殊不知却落入圈套。随即再进行诱骗,最终从他最大意地方,发动进攻,夺取胜势!”
没有固定招数,切战机,都是积蓄结果,而胜负只在瞬息之间。
“若是两个高明将军对垒,便要试着相互欺瞒,尔虞诈。万幸是,手里握着兵力,要比黑夫多倍。”
甘棠已完全听
“黑夫是在试探,在或不在,都会让他得逞,最好法子,就是让他摸不透,猜不着。如此来,黑夫便搞不清身在何处。”
甘棠有些疑惑:“通武侯先前对说,想在此地大张旗鼓,做出进攻之势,好让走唐随道,去攻打随县偏师立功,若真如此,让黑夫笃定将军在此,岂不是更好?”
王贲笑道:“你这孺子都能看透伎俩,黑夫岂能猜不到?”
“虽只与他见过面,但在朝中赋闲时,直在关注此人。黑夫是个谨慎人,绝不会因在此处,就放松他处守御。”
“且随县山溪四周,关隘旁列,几于鸟道羊肠之险,数百里皆是山路,不管从南还是从北,都难以攻取,黑夫若安排万人守,就得派三万人去攻,还不定能成。”
黑夫却摇头道:“这才是最麻烦之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家人是玩这套高手,他将自己藏,现在,王贲可能在任何地方,新野、唐白河、随县……”
他指着对岸:“也包括那!”
“啊?”共尉等人面面相觑,实在没搞懂状况。
黑夫却暗骂:“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还真是攻无不克通武侯,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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