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向公孙庆:“公孙,胶东无人举事罢?”
公孙庆道:“这倒是尚未听说……”
“那就对!”
张良拊掌道:“有个同道中人,擅长权谋者,他心怀诡计,手段毒辣,但又觉得齐地诸郡官府势力太强,硬拼恐怕不行,便试图将齐地水搅浑,从中得利……”
他指着北方:“若没猜错,旬月之内,看上去最平静胶东,将要易帜!”
张良叹口气:“据说是诸田复齐时遗留下来少数田氏子弟,也不知真假,公孙,将那信给看看。”
公孙庆将信,连带收到几斤金饼统统取来,张良查下金饼成色,又仔细看遍后,露出冷笑。
“好文采,看这些鼓动,连都蠢蠢欲动!”
他晃着信道:“可以笃定,鼓动齐地豪杰举事,绝不是什田市!”
“俗谚道,年被蛇咬,三年怕草索,几年前,田氏三兄弟才吃仓促举事亏,田市身为田儋之子,既然能躲过秦吏索拿,当是个机敏人,当不会在无外力支援下,想靠群山匪群盗匆匆起兵,重蹈父辈覆辙。”
攻呢!”
旁项缠吸气:“齐人不是被官府杀怕,素来怯怯?此番却不待吾等抵达,争相举事,真是咄咄怪事。”
张良想想:“是有人,在齐鲁散播始皇帝已死消息?”
公孙庆拊掌:“没错,从五月起,齐鲁各地都传疯,说始皇帝已崩,先时百姓大多不信。”
“但旋即,胶东就出事,郡丞和兵曹逃,官府四处抓人。旋即,泰山公杲,沂蒙山费缟,莒县田吸便突然遭到官府围攻,兴许是有人向秦吏举报他们蓄意谋反,众人无奈,反正人也杀,正好新得批甲兵和金子,遂顺势举兵……”
项缠急:“子房你且说清楚,此事到底是谁主谋?与吾等是敌是友?”
“还能有谁?”
张良肃然起来,有种棋逢对手感觉。
“那位武忠侯手下第谋士。”
“陈平!”
“所以这次始作俑者,当另有其人!”
项缠、公孙庆面面相觑:“那会是谁?”
张良笑道:“那人来头不小,手眼通天,能暗中提供金帛、甲兵,恐怕是有官府背景。”
“他消息灵通,娴熟齐地豪杰所在,还能提前安排人手,同时向官府举报其所在,使之被迫举事,吸引各地官府注意。”
“而举事地点,几乎遍布齐鲁,除个地方……”
张良皱眉:“甲兵、金子?”
公孙庆道:“然也,不瞒你说,前些日子,也得批送来金饼,是以诸田名义给,没错,就是田儋之子,田市!”
“他在信上说,齐地皆反,将要复辟齐国,要六月十五时,在郯城举义,还有口号呢,‘六月十五,诛秦吏’……”
“觉得事情不对,想要告知你,却遇上下邳被东海郡尉围困,派去人胆怯,竟半道跑回来。”
“田儋之子……田市?”项缠看向张良:“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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