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让人摇动面绘有斧纹新军旗。
“传令,使牡率陷队之士劈阵!”
……
“陷队营,站起来!”
得到传令兵送来军令后,前阵后方数百步处,跟黑夫十多年擎旗官“牡”,撑着柄大斧,直起身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个人可能会害怕,但当你身处密集方阵之中,在袍泽身边时,却也被激励,被裹挟着向前……
“这是场硬仗。”
黑夫知道,自己碰上硬骨头,今日伤亡,决计不小。
眼看南征军人数稍多,但与冯军前阵交战时,仍陷入胶着,双方列阵,短兵相争,见招拆招,却久久无法破局。
随着双方越来越多伤亡出现,黑夫知道,不能再这样相持下去,否则,先败退,恐将是己方!
无唾,紧张不已。
而黑夫真正王牌,与越人血战两载南征军主力,还在江陵城,在韩信麾下,不知要多久才能驰援呢。
“兵法云,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可现如今,奇袭江陵计谋是老冯看破,就只能硬碰硬。”
所以黑夫寄希望于抹平双方差距,就是士气……
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
他也是安陆人,早在黑夫还是更卒什长时就是同袍,之后除北地、胶东外,牡都直追随,他为人憨厚老实,却长得身材雄壮,高有九尺,手边是柄砍柴用大斧。
而他身边,尚有五百持同样兵器兵卒,也个个人高马大,站在普遍高不过七尺南征军中,如鹤立鸡群。
按照吴起教战之法:身矮拿矛戟,身高用弓弩。所以在沙羡时,黑夫对武昌营两万兵卒进行改编,除安排军法官入驻每个百外,还选两千身材高大,臂膀有力者为材官弩兵,专门持弩训练。
但这群高个子里,偏偏有数百人,天生就不是吃这碗饭料,也不知是手抖还是眼睛有毛病,压根就瞄不准,闹出不少“学弩月中鼓吏”笑话。
黑夫也不勉强,让
历史上,以乱敌治,还能胜之,可有?
有!槜李之战,勾践对阖闾!毫无秩序越人对上由孙武手训练出来吴军方阵,却取得大胜!
勾践能胜,靠是三百名阵前自刎死士,让吴人都看呆。
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字:夺气!
“既然言语不能夺其气,那就用悍不畏死冲击,使其神摇目夺!”
对于敌方三军,可以挫伤其锐气,可使丧失其士气;对于敌方将帅,可以动摇他决心,可使其丧失斗志。
然而即便将面临腹背受敌,冯将军决心,看似不可动摇,冷静布阵,没有受丝毫影响。
而面对江陵浓烟,面对敌人援军将至危局,其麾下军队虽有些惊疑,但还是稳住阵脚。
“毕竟,与吾等对战是百战之师秦军,不是楚人,更不是越人啊……”黑夫嗟叹。
脉相承,在战场中央,双方战法如同复刻,前方夷矛盾阵相抵,后方强弩激射,你来往,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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