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熊也出列道:“不止如此,邾城境通接淮南,襟带江汉,临深负险,屹为雄镇。于九江郡而言,亦有唇齿之卫矣。然隔在江北,内无所倚,若制驭失宜,使贼入其郊,则恣荼毒焉,黑贼以此为渡口,可长驱直入,向东寇乱九江郡!”
众吏都倾向于去救邾城,但冯毋择却默然良久,目光只在地图上,荆江东、西之端看来看去……
东端是邾城,西端,是南郡首府江陵!
军情如火,瞬息之间,必须做出判断!
最后,他才开口道:“黑贼亦为当世名将,善用兵,夺武昌,击安陆,喜欢出
杨熊认为,冯将军可不能白白背黑锅,遂有样学样,在军中宣扬起黑夫“罪行”来。
“乱臣贼子黑夫,先诅咒陛下崩逝,妄言有遗诏,还要靖难诛*?不过是幌子,他唆使武昌营之兵横行鄂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拥立‘楚王’,不是造反作乱,还是什?”
说归说,但因为冯毋择疑心鄂城之乱是黑夫诱敌之计,没有派兵卒去救鄂县之患。
不过,眼下形势又变,昨天刚送来消息表明,那些占据鄂地乱兵,跟黑夫还真不是伙。反倒是支打着“武忠侯”旗号军队从沙羡出发,击败乱兵,并杀死“楚王”。
冯毋择老脸有些发红,杨熊则浑然无事,禀报道:
择遂移师夏口,今已驻十余日矣。
夏口是十多年前,为让南郡与豫章通航而建。此邑在荆江之北,依山傍江,开势明远,冯墉籍阻,高观枕流,正对沔口,实为津要,是江汉枢纽要害,在武昌营设立下更为重要。
之所以久久顿兵此处,是为与上游数十里外黑夫对峙,监视其举动。
但冯毋择不得不承认,安陆之战后,这场战争主动权,已完全掌握在黑夫手中。
夏口舟师在武昌之战里遭到重创,无法次性运载数万人渡江。冯毋择因为担心会遭到半渡而击,故不敢去江南主动进攻,只能盯着黑夫举止,打后手。
“如今,彼辈与豫章叛军合流,聚集在鄂地,衡山郡守说,营地连绵数里,恐有三万之众,正在伐木作筏,欲渡江东击,还派人以流水传简书,招降邾城……”
“这便是眼下形势。”
冯毋择扫视众都尉:“二三子以为,大军当如何调度?”
“当救邾城!”
衡山郡尉立刻说道:“先前杨熊烧武昌营数十万石粮秣,使得江南缺粮,黑贼有军民近十万,人吃马嚼,所费甚多。邾城是衡山郡首府,存有不少粮秣,为解军乏,黑贼欲就近夺取邾城,决不能使之得逞!”
就在这时间飞逝中,南方坏消息,接踵而至。
首先是长沙郡彻底失去联络,李由生死未卜。
接着是九江郡方面来报,说发现豫章郡北部几个县已投靠叛军,想来南昌也丢,豫章全郡已失。
接着是衡山郡来报,说邾城对岸鄂县有武昌营乱兵作祟,已占领县城,更有贼人称“楚王”……
“是黑夫所为。”杨熊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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