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饮酒两斗,倒是还没喝醉,问安圃和尉惊道:“豫章那边粮食,能运过来吃吃?”
尉惊摇头道:“从南昌到鄂城,走陆路话,六百里馈粮,不易。”
“下雉、浔阳存粮倒是近些,只是数量不多,再借向富户中家借点,运过来,可使吾等万五千人,维持月。”
“个月够,个月时间,足够打到对岸去!”
东门豹站起身,叉着腰,看着鄂城以北涛涛大江,对面有座城邑,在江雾中若隐若现。
像条死狗。
这乱世里,第个草头王,卒!
……
“按照君侯在沙羡定规矩,鄂县被破坏得太严重,不但要减租,更要直接免租三年,并焚毁欠官府债券,让逃走百姓能回来耕作,勿要让此地流民贼寇越来越多。”
与东门豹同行军法官叫“怒”,他是黑夫在安陆县老相识,也在南征军中做两年军正丞,地位与去疾相当。
等是爬来,怎来得如此之慢?乃公都已打完半响,喝完斗酒!”
安圃、尉惊面面相觑,时间有些尴尬。
他们听说,东门豹就带五千人,乱兵在裹挟部分鄂县民众后,也差不多是这个数,更夺取许多铁兵,占据城邑,以逸待劳。
本该是势均力敌局面,谁能料到,东门,bao虎不讲道理,只花短短个时辰,便已破军陷城,歼灭乱兵!
究竟是乱兵太不经打,还是东门豹太过勇猛?
当年,他们正是随黑夫从邾至鄂。
如今,却站在鄂地,北窥邾城。
东门豹舔舔嘴唇:“对岸可是衡山郡首府,
怒如其名,额上两条粗眉毛,为人严肃,是少数能勒住东门豹这匹野马人,此刻正板眼地为鄂县制定恢复计划。
“至于择恶吏诛之?看来是不必……”
因为鄂县令、尉、丞,已被葛婴五马分尸,三人在乱兵临城时,为保护民众而战斗到最后刻,怒也是秦吏,物伤其类,敬其忠于职守,让人好生安葬。
严惩乱兵,治民和恢复秩序事交给怒来办,东门豹则只关心黑夫交给他军务:
“君侯在沙羡、州陵向富户、中家借粮,只能让七八万军民多挨半个月,总是聚集处不是长法,于是吾等奉君侯之命,率军五千东来,本欲分兵就食,但这鄂县被乱兵闹遭,恐怕是无粮可取……”
他们只能朝东门豹行礼,唯唯应诺,这厮不愧是武忠侯麾下首席战将,不服不行。
尉惊对东门豹亦是以兄长事之,聊几句后问道:“东门都尉,葛婴与那‘楚王’呢?”
“贼子葛婴太滑头,抢在乃公进攻前,便带着千人坐竹筏渡江跑。”
东门豹又饮口酒,却并未因葛婴脱逃郁郁不乐,而是得意地指着城楼处道:“至于‘楚王襄强’?在那呢!”
安圃和尉惊过去瞧,这才知道,继位仅三天“楚王”襄强,在投降之后,又被东门豹枭首,此刻正连尸带头,起吊在城楼之上,随着风来回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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