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屯长葛婴又在用楚言大呼:“就算逃入湖泽里做匪盗,好歹能活,也总比在睡梦里被秦人稀里糊涂地烧死好!”
响应他人不少,逃出来两万余人,建制已经完全打散,只能按照口音和籍贯相互聚集,相互抱团。
纵使秦律严苛,但出这样事,众人心都凉,不少人支持葛婴提议,逃得远远,但多数人,仍没从这剧变里缓过神来,呆愣愣地看着冲天大火。
直到数十骑背插白色小旗,从远方驰来,边吹着铜哨,边用南郡西楚方
“无将军之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这下所有人都感到异样,隐约觉得似乎有大事发生。
胆大人,如隔壁屯符离人葛婴,认为他们回不家,在偷偷计划着逃跑,胆小老实人,如邓宗等,决定再等等看。
可结果,他们等来,却是把差点把众人在睡梦中烧死大火!
“尔母婢也!这是想将吾等统统烧死,为当官做将省粮食?”
汝阴人邓宗跟着人潮冲出营地,脱衣裳,在地上打个滚,才扑灭身上火。
又回头看见满营大火,不少乡党被烧伤,更有些人困在火场里不得出,邓宗肺都快气炸!
“尔母婢也!”
他好歹是个屯长,知道武昌营是两年前,尉将军所建,最初是用来训练第二次南伐所征新兵。三十六年,新兵练成南下作战,武昌营空段时间,但很快,郴(chēn)县营两万老卒轮换北调,入驻此地,从事屯田等事,为大军提供源源不断粮食。
在岭南平定后,又陆续有上万兵卒北来,他们都是服役较长老卒,最长者已四年多未曾归家,尉将军承诺,旦朝廷松口,他们将是第批获归士兵。
老实如邓宗也忍不住开骂,显然忘,营中数十万石粮食,也在这场大火里付之炬。
他听逃出来人说,那位杨将军、辛将军,连同数千关中秦卒都已经提前撤走,火八成就是他们放!
“吾等被征召入军,担任戍卒,在岭南流血,在武昌种田,换来,就是把火?”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愤怒扭曲他们脸,甚至都未曾发现,远处黄鹤山也被点着。
“乘此良机,逃吧!”
但三万人盼星星盼月亮,盼来却不是朝廷解散命令,反而是尉将军战死岭南噩耗,以及带着趾高气扬关中兵,不由分说将他们甲胄兵器统统收走新将军……
“汝等很快便能归乡。”
当官上下嘴皮子动,不知第几次做出承诺,大伙根本就不信。
接下来几日,邓宗觉察到丝不对劲:分明是犁田准备插秧农忙季节,但士卒们却被限制在营内,不许随意外出。眼看屯田里长出野草,作为汝阴老农,邓宗直在为错过农时而可惜。
更过分是,他们好似真变成刑徒,个五百主仗着自己是个官,想要去附近沙羡城女闾,却在营门口被那些关中兵架回来,粗鲁地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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