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己不用干体力活,盖庐松口气,下拜道谢,黑夫却起身道:“随去看看你要管人罢,也瞧瞧,朝廷又往陆梁地,送些什货色来!”
……
来到番禺城头,看着络绎入城新移民们,盖庐才知道,自己得到特殊优待……
却见番禺西北,专门容纳移民营地外,在南征军士卒持矛威逼下,移民们排大长队,他们中有驼背
可想而知,都味严刑处置,天下这口大鼎,眼看又要开……
“类似叛乱,南郡还有?”黑夫问盖庐,他乡党眼线虽多,但控制力,无法越过大江。
“不少。”
盖庐忧心忡忡:“除安陆县、江陵县尚好,许多地方都出现抗徭窜逃之事。黔首逃入山林抓不到,倒霉,就是们这些管事官吏,多被缉捕定罪。离开时候,云梦泽盗寇,又多起来。且不止是南郡出事,隔壁九江郡,也闹出两件较大事……”
“是名受秦律被黥,叫英布刑徒,本要被送去修骊山陵,他却杀押送*员,带着百余人,亡之江中为群盗。”
却发现事情越闹越大,官府镇压不利,连不少被征调去平叛黔首都逃进深山。
“乡千人皆为乱,以为,味严刑镇压是不行,便不顾县丞反对,释放那些被捕获囚犯,好平息这场动乱。结果动乱稍平,却被郡府卒史捉,认为篡逆纵囚,虽上诉乞鞠,江陵却维持原判,判耐为鬼薪……”
边说,盖庐还摸摸满是胡渣下巴,所谓耐刑,就是强制剃除鬓毛胡须而保留头发,是种羞辱刑。
在南郡受刑后,他只觉得所有人目光都火辣辣,好在来到岭南,所见之人,要是刮胡子,要脸上刺字,甚至像昌南侯四千短兵亲卫,竟是人人髡发,人称“髡军”,相比之下,他反而不显眼。
这就是盖庐被发配经历。
“二是有支人马在巢湖活动,打着项燕旗号,据说是项燕嫡孙项籍……”
黑夫皱眉暗道:“项籍……项羽?他不是随项梁起,发配北地郡?”
不管是真是假,他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可没功夫管江淮事。
“你就做替管新移民吏吧。”
黑夫亲自审核盖庐后,认为他是个不错*员,遂给他份体面差事。
边听他说,黑夫边瞥着卷宗,知道其所言不虚。
“你明知可能会违律,为何还要释放‘反叛’黔首?”
盖庐道:“释黔首可平息动乱,追究起来,不过是’纵囚‘之罪,可旦黔首聚集,打下县邑,身为县令,就犯失地之过,全家老小都要受株连而死,两害择其轻。更何况,当时情形,味严刑打压,已无济于事。”
黑夫点点头,暗道:
“自从喜君之事后,官吏们,便再不敢对律令条款说半个不字,皆乐以刑杀为威,朝廷也以善逼民勒税为良吏,像盖庐这样,却被发配为刑徒,这算不算奉法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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