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走近稻草扎假人时,艾季敖却忽然抬起右手,声轻响后,从里面弹出把小剑,狠狠刺入稻草人体内!
众人略为吃惊,检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宽袖子手臂上,有个机关,内藏中空木柄,平时可将细剑藏于其中,靠绳线联动在戒指上,戴在小拇指上,手心弯曲拉动绳线,即可弹出细剑!
“袖中有剑,故名袖剑。”
艾季敖得意洋洋地给他们看,认为这是最完美刺杀武器,但众人注意力,却集中在他切掉右手无名指上……
适林咂舌道:“你这指头,不会是被弹出袖剑切掉吧?”
墨者们认为,自己与只会将匕首藏在地图里荆轲,以及雇大力士扔铁锤,心存侥幸张良不同,做事不是拍脑门,而是经过精密谋划。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作为群工艺党,墨者们在干大事之前,首先要制作适合刺杀利器。
身为墨者,从小学习东西有三:墨经教义、个人武艺、匠作技术。世上有百工,百余秦墨也各有专精,般人只带两个徒弟,将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
其中,攻金之工六种,春秋时,筑氏执下齐,冶氏执上齐,凫氏为声,栗氏为量,段氏为馎器,桃氏为刃……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工艺也渐渐扩散,不再被某个家族单独掌握。
墨者中,对锻造兵刃最着迷,当属个名叫“艾季敖”赵籍墨者。
众人闻言惊,都护住自己无名指后退步。接下来,任凭艾季敖如何解释,说那只是月余前初代袖剑导致失误,这二代袖剑,经过改造,无名指不再会挡住剑道,大伙都不为所动。
“还可换成刀、弩,发射抓钩,飞檐走壁……”
哪怕艾季敖说破嘴皮,其他墨者致认为,这袖剑虽然精妙,还用上巨子程商被昌南侯启发后以精铁拉丝制作“弹簧”,但华而不实,整个机关又重又大,佩戴上后手部变粗,非常明显,随时随地可能,bao露。
“还不如短小易藏小匕首好使。”
当唐铎、适林等人拉他入伙时,艾季敖欣然应诺:“父曾随赵国名匠徐夫人学锻剑,同打造徐夫人匕首,正是荆轲用来刺秦始皇器物,萃毒药,见血封喉,只可惜荆轲掷剑之艺不精,扔歪……”
赵国灭亡,艾翁死于城墙之上,艾季敖成孤儿,被墨者收养。如今参与刺杀秦始皇帝,也算继承祖师爷旧业,艾季敖很上心。
虽然墨家遭到打压,但在秦朝军工系统影响力仍在,除巨子程商留在咸阳外,其余弟子,多被安排到上林,协助扶苏修阿房,更有不少人在周围工坊任小官,艾季敖便是铁官匠师。
利用职务之便,他花月余时间,费心打造种精妙武器,并在九月中秘密集会时,展示给兄弟们看。
为演示那武器之妙,季敖特地脱短打,穿上着身明显嫌大宽袍大袖,路翩翩走来,揖让有礼,但配上略显丑陋脸,使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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