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柱国,自然是项籍大父项燕,项籍虽悍勇好杀,但至少是从小受过贵族教育,既然是家族故旧,少不得要彬彬有礼,给范老头松绑。
谁料老头儿喝碗热鱼汤,开始对二人指手画脚起来。
范增准确预料,随着第二次南征开始,秦军胶东舟师,定会调到会稽,建议项籍、桓楚去那边肯定是送死,不如到巢湖落草。
“巢湖之水,周四百余里,占英、六、舒、居巢四县之境,纳诸水而注之江,奠淮右,阻江南,吴楚曾争衡于此,汊港大小三百六十,便于藏兵用兵,其湖中焦岛有贼寇盘踞,若能夺而占之,则可以此为据点,招纳淮南江东子弟来投。”
老头儿说倒是有理有据,二人商议后,接纳范增提议,行水匪由江入巢。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好,真是好天象!”
九江郡巢湖,湖泊中心岛屿上,指着天上位置相近两颗星,范增仰头笑得胡子直打颤,头上白发狂乱地飞舞。
站在旁桓楚打个寒颤,深秋风猛烈得就像狼嗥,平坦如镜湖面尤甚,他裹两层衣裳都受不,这瘦巴巴老骨头却顶着风站在这狂笑,真不愧是疯子……
在桓楚眼里,范增本就是个奇怪人,他们这支流亡于草泽之中队伍,最初是大江上水匪,由些不容于秦朝官府轻侠组成,干着小打小闹劫掠勾当,领头人自然是桓楚,他是江东著名豪侠,曾是项燕旧部。
三年前,项氏遭难,当家人项缠逃亡,在关中项梁被押赴北地。举族星散,名叫项籍项氏少年只身南下,加入水匪。此子虽然年轻,却天生巨力,短则持剑,长则使戟,能敌十人,他们开始在江上做大做强,但旋即遭到官府追剿,损失不小。
范增本就是居巢人,熟悉当地形势,项籍勇不可当,带着众人,杀得湖中贼寇哭爹喊娘,他自己就斩数十百人,剩下水寇怕这魔王,皆降服。
他们很快就在巢湖站稳脚跟,也避免会稽震泽诸寇惨遭任嚣路过时顺手剿命运。
经过此事,项籍是彻底对范增心服,将其当做师长。就在去年,项籍年满二十岁时候,范增还按照楚国传统,给他行正式贵族冠礼,给项籍取字。
“羽!”
“项氏虽残,却未曾消亡,有孙项籍,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
桓楚与项籍本打算拉着剩下人,跑到项氏故旧较多会稽郡去,但恰在此时,居巢人范增只身前来,这老头故意被捉,见到二人,笑呵呵地说道:
“老朽来从汝等同反秦。”
听这个头发斑白,年近七旬老头子说这番话,桓楚只觉得好笑,正好板起脸和范增讲讲“造反不是请客吃饭”,谁料这老朽接下来话,却让他和项籍不得不肃然起敬。
“三十年前,曾在春申君门下就食,不听策,故为李园所杀。”
“二十余年前,曾为上柱国宾客,为其献策,破秦李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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