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黑夫还亲自送韩信、尉阳二人登船,将自己黄金带钩投入斤南水,立誓道:
“本侯双龙旗,就插在郁水与斤南水交汇之处。”
“若上游漂下是骆人尸体,吾当贺汝等终结此战,立大功,得战胜名。”
“若上游漂下是秦军橹盾鲜血,那本将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人选不是共敖就是东门豹时,黑夫却出人意料地,点爵位较低,刚从不更升为官大夫韩信,将这重任交给他,共敖则为诱饵。
而运载军队西进舟师,毫无疑问,则由尉阳统领。
对尉阳,大家没什好抱怨,从几年前黑夫将其送入楼船之士起,尉阳便兢兢业业,点点积累功劳,才升到中级军官。
但韩信算什东西?个淮阴无行少年,个钻入胯下懦夫,偏偏被君侯极为欣赏,共敖、东门豹等旧部虽不会怀疑昌南侯决断,但还是颇为不满。
于是,众都尉都说,尉阳是黑夫亲侄儿,韩信是黑夫干侄儿,戏言这场仗是“侄儿西征”……
卒多是愚昧,很信鬼神占卜。
但昌南侯已靠祭奠亡者激励三军之气,再搞这套,就有些画蛇添足……
“虽有不足,但昌南侯以正统军,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可称之为兵家中最全面兵阴谋家!”
韩信对黑夫评价,很高。
总之,有这群老卒为先导,进军十分顺利,再加上近南水河宽近百步,天然落差不大,适于船运,只花三天时间,秦军船队就走百五十,距离临尘(广西崇左)旧战场不过两日!
黑夫当然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但在韩信前去道别时,却笑道:
“那就用战绩告诉他们吧,告诉众人,韩信是有真本领。”
韩信有些受宠若惊,黑夫却表示,让韩信作为水路主攻将领,是有考虑:他曾在水边击败劫掠粮船南越人,又与尉阳配合,在郁林大败瓯越,熟于舟师登陆之战。
“夫大将受任,必先料人,知其材力之勇怯,艺能之精粗,所使人各当其分,此军之善政也。”
“本侯之所以用你,是因为你最合适,用人不疑,勿复言,且去!“
在感慨水路便捷同时,负责这支船队楼船司马,黑夫侄儿尉阳也道:
“陆路共都尉,恐怕才走不到百里吧?数日来,瓯骆虽然直派人在林中监视,但即便是故意停船露出破绽,彼辈亦未袭击吾等,不知他是否按照君侯命令,中途假装兵卒染疫撤退。”
韩信却更有耐心:“越人徒步在林中行走,纵是奔走相告,消息也传得慢,再等等罢。”
他二人此去,实施正是半年多前,韩信向黑夫所献“故技重施”之策:以两路军队西进,路诈败,使越人以为另路孤军深入,发动袭击,而秦军则利用自己军阵、装备优势,毕其功于役!
大家都知道,这或许是南征最后战,为争主攻将领资格,黑夫亲信们可是争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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